“等到了會稽,我隻字不言,全憑你來與他們周旋,而我隻負責順勢而為。”
說完,王非土看著蒯徹。
蒯徹想了一下,遂問:“公子,此行不是前去會稽販鹽嗎?”
“販鹽隻是幌子,而我們真正的目的,是要擄走一人。”
蒯徹皺眉:“此是何人,為何讓公子頗為看重。”
“此人字籍名羽,乃是項燕之孫,項梁子侄!”
“嘶……”蒯徹抬起頭撫著胡須:“此名人之後哇。”
“我欲將此人納入我千門火將,汝意下如何?”
蒯徹皺起眉頭深吸一口氣道:“公子這是給老夫出個難題啊。”
這的確是個難題,用十鍾精鹽換一個縣之地,看起來很難,但好在這屬於打了個信息差,最起碼能讓雙方愉快地簽下地契。
可現在是兩手空空,去讓一個名門之後拜服,那其中需要的因素可就變得複雜多了。
“徹兄,你看這是何物?”
王非土拿起地契在他眼前晃了晃。
蒯徹掃了一眼又低下頭:“公子莫要說笑了,吳廣與你簽的地契與那項門何幹,請容老夫再想想。”
王非土笑著沒動,猛然間,蒯徹抬起頭定定看著王非土。
他恍然大悟:“公子的意思是……”
王非土點點頭,將木契放了下來。
蒯徹當即下定決心:“此事盡可交給老夫來辦,公子放心!”
“果然是我千門除將,徹兄高見!”王非土順嘴誇讚一句,兩人相視哈哈大笑。
……
自從項梁叔侄殺了殷通,得到這會稽之地,江東弟子無不聞風而動,紛紛前來投靠要追隨項氏共同舉事。
按理說有項燕在楚國的威名在,項梁完全可以自立楚王,可偏偏項梁對秦軍有所顧忌,所以先是投靠了率先起義的吳廣,奉他為東楚王。
畢竟誰也不想當那個出頭鳥,可是有了吳廣這個冤種在前麵擋槍,項梁正好有了發展的機會,轉眼隻用了三月時間,就已經從最初的八千子弟發展到了如今的近三萬人馬。
從他的發家史不難看出,項梁此人做事謹慎,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從來都是他忽悠別人,別人若是想忽悠他,別管是千門還是野路子,通通都得靠邊站。
如今項梁手下雖說還沒有範增,但仍可謂是人才濟濟。
其中宋義可謂足智多謀,在沒有範增的舞台大放異彩。
此人原本為楚國令伊,也就是始皇帝封的楚邦之相,為人沉著冷靜,在項羽斬掉會稽郡守的頭後,害怕被牽連受死,便選擇順勢而為做了項梁的帳下謀士。
他總能提出別人意想不到的計謀,幫助項梁一步步走向人生巔峰。
但這個人有個缺點,隻要是他說出的話,別人不可以反駁,一旦反駁就是對他最大的不尊重,甚至還會像潑婦罵街那般惡語相向。
他能在後來的秦楚大戰中被項羽一刀給活活劈了,也是與他的性格脫不開關係。
所以王非土打算以他為突破口,促使項羽跟隨自己前往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