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個激靈,就想被施了魔咒,瞬間定在那裏噤若寒蟬。
整個大堂內安靜地落針可聞。
滄浪緩緩站起身,掃視了一圈眾人,最後把目光落在王非土的臉上。
“你,繼續說!”
聲音低沉有力,並帶著濃濃殺意。
很明顯,王非土若是說不好,他腰裏的狼牙鏢可不長眼。
但王非土卻並未被滄浪的氣勢所壓倒,而是慢條斯理地說道:“那田儋沒有那麼笨,早早收集好糧草等著我們來搶。不要忘了,還有鄒奭還在虎視眈眈,他田儋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明目張膽地派重兵把守。”
王非土兩手一攤:“所以,你們大可放心,隻要能在田儋觀望階段突然襲擊,定能不費吹灰之力把糧草搶過來。”
“話已經說到這了,狼行千裏吃肉,狗行千裏吃屎。你們看著辦!”
滄浪用犀利的眼神看著王非土,問道:“你也說了,還有鄒奭在後麵等著我們呢,此局如何破?”
“我還說了,這五百人必須死。”
“如何死法?”
王非土成竹在胸,伸出一根手指道:“待糧草到手,隻需一人假扮鄒布,率領五百人押運十車幹草鼓噪而行,鄒奭起初定以為是自家人馬反水而來,不會過多阻攔。如今天幹物燥,正值晌午,隻需一人點燃幹草,火勢驟起,敵軍大亂,鄒奭一定惱羞成怒,揮軍砍殺。”
說到這裏,王非土忽然一頓,滿臉笑意道:“殊不知,我等人馬已經押運糧草隱入山林。”
“今日黃昏,天高任鳥飛,看誰還能阻攔?”
一番運籌帷幄的演說,眾人一時間聽得入了神,就連王非土已經說完都沒能及時地回過神來。
“你為何如此肯定?”
不得不說,滄浪已經被王非土的計劃深深打動。
他竟然把每一個人的底細摸排地如此清楚,甚至仿佛親身經曆過一般。
那篤定和自信的神態舉止,讓人不由自主地堅信他說的句句屬實。
王非土自信一笑:“無他,人性而已。”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咱們初次相識,我王非土究竟值不值得信賴,今日黃昏可見分曉。”
滄浪定定地看著王非土思索了許久,無人敢插話。
“把烤肉端上來!”
滄浪的一句呼喝,把所有人都拉回現實。
大當家這是打算賭上一把。
“今日酒喝過,肉吃完,事成之後我願拜你為鹽齊幫的軍師,若是不成……”
滄浪猛一頓,眼中射出寒光。
“我殺你全家!”
王非土抬手道:“請!”
一份烤好的全鹿被抬上來,眾人食指大動,但誰也不敢先動手。
滄浪率先走下來,伸手掰下一根大腿遞到了王非土的麵前。
“請!”
王非土當仁不讓,接過來放在嘴邊狠狠咬了一口。
大塊的鹿肉咬進嘴裏,肆意地咀嚼起來。
一時間,鮮美的肉香在堂下飄散開來,惹得眾人不停流起口水。
“哈哈哈哈……吃!”
滄浪一聲令下,眾人迫不及待地分而食之。
頓時堂下一片嘖嘖稱讚之聲。
“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