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牆之內。
暮秋的冷意裹著衰草在微微顫抖,鳥兒偶爾的鳴叫在靜謐的環境中顯得有些孤寂。
一座偏遠且殘敗的宮殿在這樣的暮秋中與周遭氛圍相襯,莫名悲戚。
在宮殿內一張破舊的小床上,躺著的人影手指動了動,下一瞬猛地睜開雙眼。
見到自己身處如此陌生的環境,那人陡然一驚,忙起來四處張望,嘴裏喃喃自語,帶著不敢置信:
“蛙趣,我就熬個夜的工夫,這是給我幹哪來了?”
仔細打量著周遭的環境,一個嘎吱亂叫的木床,一張烏黑起皮的木桌,兩把胡亂拚湊的木椅,一個暗紅殘破的櫃子。
望著這幾件爛家具,自己這個爛屋子,以及自己身上破破爛爛的衣裳,似乎想到了什麼,他開始興奮起來。
“係統?係統?你在嗎?統子哥?”試探著在心裏喊了幾聲,沒有反應,“係統別躲了,我知道你在,還不快出來給你家宿主傳輸記憶?”
又試著喊了半天,除了天上飛過去一排烏鴉,周圍沒有任何反應,破爛哥有些泄氣,坐在床上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不是說好的穿越就送係統金手指嗎?
怎麼到他就這麼衰?沒有金手指就算了,還住在這破地方。
啊啊啊啊啊不公平不公平,他要告到聯合國,告到聯合國!!
有些煩惱地抓著自己的頭發,破爛哥神色癲狂。
直到看見有個古代太監打扮的年輕小夥子提著食盒匆匆忙忙走了進來,破爛哥才回過神來。
“殿下,該用膳了。”
他愣愣地看著太監,半晌才問道:“你叫我什麼?殿下?”
太監將食盒放在桌上,恭敬中有些疑惑地問:“殿下,您莫不是睡迷糊了?您是先帝的皇子,當今聖上的弟弟啊。”
在北梁,皇子要年滿二十,行及弱冠之禮後才能出宮建府,在這之前,還是稱為皇子。
破爛哥皺起眉頭,滿臉疑惑:“皇子?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
太監麵露難色,小心翼翼地回答:“殿下,您不記得了嗎?五年前您……您母妃失了勢累及您,這才被安排在此處。”
聞言,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剛剛穿越的他還什麼也不知道,係統金手指啥的也沒有,或許可以先跟眼前這人打探打探消息。
“咳咳,哎呀,我這睡了一覺,醒來就感覺頭疼,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這可咋辦啊。”說著還捂著腦袋,裝作一臉痛苦的模樣。
小太監一直老老實實跟著這小皇子待在冷宮,哪遇到過這種情況,聽到這話,頓時就著急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再過兩個月就是宮宴了,到時候皇親貴族都要出席,要是到那時殿下記不得事,出了差錯可怎麼辦啊?”
小太監越說越焦躁,到最後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見真給人惹急了,破爛哥連忙拉住他,開口道:
“沒事的沒事的,你現在和我說說,說不定聽你說完我就記起來了呢?”
聽到這話,小太監眼睛一亮,對呀,他一直陪著殿下,殿下之前發生的事他也都知道,於是他開始給自家殿下上課:
“殿下您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見眼前的人搖搖頭,他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從頭開始說起:
“自兩百年前,天下四分,分成了如今的四個國家,北梁,南潯,東臨,西越。
我們現在身處北梁皇宮,殿下您名為謝渝,是咱們北梁國先帝第九子,也是最小的兒子,母妃是慧貴人,五年前因......”
一旁的破爛哥剛開始還認真聽著,可越聽表情卻越奇怪,一開始聽見“謝渝”的名字,還以為是湊巧,直到他聽到了“封珩”“謝澄”和“謝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