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邊,碎雲飄蕩,風聲鶴唳。
我鬥膽向下望了望,頓時深吸了口氣。
山體向下深不見底,陡峭亂石遍山都是。偶爾有幾棵蕭瑟的樹幹橫在懸崖下,生長在半空中,葉子單薄的飛舞。
七個人全跑到懸崖峭壁邊了,隻要伸腳就能一命嗚呼命喪黃泉。
越鬼深深的看了眼我,喘著粗氣問道:
“我們要怎麼辦?往回接著胡亂跑?這屍飛,它可盯上我們了,咱們人這麼多,它可以飽餐一頓了。華生估計就他一人,隱蔽的很。”
我拿出手槍,量了一下射程,果斷作罷。
楊南風在我旁邊穩穩挺立,風衣獵獵,宛如翻湧的墨色。
他放下背著的大背包,掏出六副黑色手套分發給我們,自己套上一副,又拿出兩條登山繩索,開始檢查韌性和安全性。
那兩條繩索一拿出來,超大號背包瞬間就癟了下去。
應重樓膽戰心驚道:
“南哥,你不會是要往下滑吧?”
楊南風將鼻梁上的墨鏡收起來,頷首答道:
“對。但不是我,是我們,想活命就選這條路,雖然不知道有多深,但是這三條的長度為兩百米,應該不差了。”
頓了頓,他又道:
“這是迪尼瑪繩,安全性放心。”
來不及多講,趁著屍飛還在盤旋觀察,我們立即在懸崖邊選擇了一棵十幾個人都抱不來的樹木,將兩條繩索牢實的固定在了它身上,又運用杠杆原理推翻了一塊大岩石,死死地壓住了繩索。
做完這一切,楊南風選了條左邊的,率先順著繩索爬了下去,我緊隨其後,小心翼翼地抓緊繩索,慢慢踩著凸出的石頭向下滑。
風在我耳邊呼嘯,整個人渺小的分明。
恍然間,七個人都分作兩撥下到了繩索上,屍飛則是沒有反應過來有絲毫的不對勁,還在盤旋著,自顧自地等待我們往回跑。
沒想到吧,我咬了咬牙暗自腹誹,傻鳥。
往下滑的同時,布質手套增加了對繩索的摩擦力,我的精神高度緊繃,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其他的事情。
突然,我想到了方才那條小溪流,也不知道源頭在哪。
不會這座峽穀周遭的高山下,有一條隱蔽的地下河吧?若是有地下河,那麼必定是從山體裏麵的下方流過去的,山中間還有空隙麼?
我越想越怪異,總覺得和迷塔有些聯係。
這一天內幾乎都在跋山涉水,天色都快暗下來了,還是沒有找到迷塔的絲毫蹤跡,我雖沒有說什麼,但已然深覺不對。
思緒如潮,翩然而至。
不知過了多久,隻聽最上方的尹忘喊道:
“放心吧,屍飛不見了,但它竟然沒有往下麵飛來找找,總感覺挺不對勁的,它都會遛我們了,還不會往下飛找我們麼?”
越鬼在另一條繩索上,滿不在乎道:
“沒來就行了,它吃人可厲害了,能躲就躲。”
齊祈在他上麵,單手拍了拍迷彩褲上的灰塵,反對道:“確實不對勁。瞧它對我們的執著,應該好久都未開葷了,怎麼會輕易飛走?”
我也是這麼想的,於是頓時就驚詫莫名,不確定道:
“難不成,這懸崖下麵有比它更危險的東西?或者,有比它厲害千百倍可以殺了它的東西?會不會是……迷塔?”
應重樓在我上麵,聲音顫栗,
“那,那知意,我們還要接著往下找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