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結束的很快,應該說是東源這一輩的年輕人結束的很快,一上桌就隻想著吃,風卷殘雲般對著各類大菜下手。
這場宴席的標準在這個年代是很高的,啤酒加白酒還有橙汁可樂,豬蹄、雞腿啥的更是應有盡有,今晚隻是試吃,畢竟按照這裏的規矩,主家正式遷新居時,都是要宴請全村的。
而正式宴請來賓則是要等到後天才開始,而今晚的一切程序被稱為衝喜,讓全村上下沾沾自家的喜氣,乃是一件福澤。
東源他們早早的就吃完了,幾個小孩子閑來無事,玩起了追人的遊戲,在樓上樓下你追我趕到處跑。
東源有意戲弄他們,每次快讓他們抓住時就突然加速,給他們每一次都差一點的錯覺,讓這些小家夥們捶足頓胸。
唯有唐晨文知道,就這些人想抓住東源,那是不可能的,隻有被戲耍的份。
另外兩桌就沒那麼快了,東大海和其他幾個同齡人在一起,拿著酒杯,月下共酌,高談闊論,描繪未來,男人的話題總是想通的,從某個女人好不好看到世界毀滅、家國存亡都要談論一遍。
說到激情處時,還要連飲幾大口,豪情衝天的嚷嚷著要打倒老美,收複台灣省,統治全世界了,旁邊的人聽聞此話都笑著拿起花生米往他嘴裏丟,勸他少喝點。
青少年追求的是那充滿無限可能的未來,而另一桌人,追求的是當下,是生活。
七八人圍繞著東留,一口一個留哥,聽的東留都有些飄飄然了,而他們談論的則是開年去哪兒打工,哪兒的工地好,工資高,拿錢快,隨即又挨個挨個吐槽自己這麼多年來遇到的傻逼老板。
一邊是夢想,一邊是現實。
這一桌的中年人望著另一桌的青年,聽著他們的高談闊論,一邊嗤笑他們的異想天開,一邊熱淚盈眶,他們,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曾幾何時,他們也是一群和他們一樣的熱血青年,可惜,被歲月、被生活、被現實磨平了棱角。
他們放棄了理想,放棄了遠方,隻為給那些在家裏苦苦等待自己的親人們更好的生活,男人似乎生來如此,少年的意氣風發終會被歲月所平息。
每個人都曾幻想著如同小說主角那般一飛衝天,可現實卻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依然是碌碌無為,理解平凡,接受平凡,成為平凡,小說終究是虛構的,我們自當向前看,一步一個腳印,自信奮鬥才是真理。
……
即使已入深秋,但是在酒精的加持下也依然不覺得冷,相反還感覺渾身燥熱,相互攙扶著回去了,東倒西歪的走路,口中還在嚷嚷著要打倒這個,打倒那個的。
“打倒你妹啊,打倒,就你這廢物還打這兒打那兒的……”
一旁攙扶著男子的女人,聽到自家男人說胡話,抬手就是一耳光,讓他清醒了一下。
看的圍觀眾人哈哈大笑,這個臭可是出大了。
“走了走了,明天再玩哦。”
唐晨文和其他幾個小夥伴對東源打著招呼,隨即便跟著各自的家長回家去了,這一晚上真的很不愉快,抓東源的時候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
“哎呀,都走咯!”
東源伸了伸懶腰,心情大好,洗了個澡,便來到了自己二樓的房間,整個房間地麵上貼著整齊的棕色木紋地板磚,牆上刷著白漆,嶄新的床單被褥散發著一股清香。
東源倒頭就睡,一夜無話。
第二天六點,東源準時醒來,堅持這麼久的早睡早起,給東源養成了穩定的生物鍾,不需要再來因素叫醒,自己就會醒來。
“啊哈~”
東源打了一個哈欠,便穿著一件單薄的寸衫,來到了練武的地方,每天半小時的馬步似乎已成了習慣,用手臂提起裝滿石頭的鐵桶,便開始了新一天的練武。
八點鍾,東源準時回到家穿好衣服,今天穿戴的十分正式,讓東源本就出眾的樣貌更加出眾。
“等會兒你去把你爺爺奶奶接過來吃早飯,記得請安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