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帝千禦也不反駁，就這麼承認了自己的確不要臉。
慕九很想痛快地罵他一頓，可轉念一想，是自己送上門給他親的，也不能把錯全部算到他一個人的頭上。
他設下了圈套，自己還要上趕著往裏鑽，真是可惡！
“哼！”
她獨自窩在角落裏，生起了悶氣。
方才是帝千禦不高興，現在是她不高興了。
“妍兒，生氣了？”
慕九把臉轉向了一邊，她才不要理他，打算先晾他一陣子再說。
可說實話，對於帝千禦方才的舉動，她驚訝有之，羞澀有之，生氣有之，卻唯獨沒有排斥厭惡的感覺。
她……不討厭帝千禦親她？
按照正常的走向，她不是應該立刻扇他一巴掌嗎？
可為什麼她完全沒有這種想法，反而臉上火燒火燎地發燙？
還好馬車內昏暗，照不見她此刻緋紅的臉頰。
可別人看不見她的臉紅，她自己卻心知肚明，難道說……她喜歡上了帝千禦？
不，不可能的！
慕九甩甩頭，拚命把這個想法趕出腦海。
她是注定要離開雍王府的人，怎麼可以為帝千禦心動呢？
再說了，她喜歡帝千禦什麼？
他那個人，冷漠又多疑，孤僻還自大，雖然確實是有能力，可他就不能收著點嗎？一點都不知道謙虛，所以才被人下蠱暗害，樹敵無數，連幕後黑手都不知道是誰。
她待在她身邊，已經是把腦袋懸在褲腰帶上過日子了。
要是再為他動心，那她的下半輩子是別想安生的過，注定要刀光劍影，夜夜失眠。
理智告訴她，應該與帝千禦撇清關係，找準機會就離開。
“妍兒，對不起，是我唐突，以後不會了。”
帝千禦見她縮在一旁，藏身於暗影裏，內心忐忑。
方才他也是心隨意動，來不及考慮那麼多，如果因此惹得妍兒厭棄逃避，那便是得不償失。
可無論他怎樣懊悔，慕九是打定主意暫時不理他了。
兩人相顧無言，馬車內恢複了寂靜，車外也隻餘下“噠噠”的馬蹄聲逐步前進。
突然，馬聲嘶鳴，尖銳的叫聲劃破長空。
“保護王爺！”
霍斐的高喊聲隨之響起，馬車停住不動，周圍站滿了王府侍衛，形成了一個不小的防護圈。
“怎麼回事？”
慕九剛剛一動，就被帝千禦喝止住了。
“坐著別動！”
帝千禦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與嚴肅，周身的氣壓也變得極低。
慕九知道，是刺客來了。
這個時候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正好是隱藏身影的絕佳時機。
很快，馬車外便響起了兵刃交接的聲音，雜亂刺耳，在深沉的夜幕下攪擾得人心亂。
他們坐在馬車裏，看不到外麵的情況，慕九暗想，希望霍斐和暗衛們能將刺客們解決，不然她也隻能試試她新開發的異能了。
隻是即便已經猜到了帝千禦出行必定極為凶險，可這般直白地麵對，她心裏還是有些發怵的。
他是為了救她才出來的，不然他在雍王府裏躺著就行，也不會給這些人莫大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