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妃平日裏最看不上那些拐彎抹角的作派,也沒時間跟郡主打啞謎,還請郡主有話直說。”

纖妤郡主以手撐頭,又將話題繞了回去。

“六堂嫂不是要證明自己的醫術嗎?可以開始了。”

她今日過來,就是想看看慕姝妍是不是真的有盛京傳言的那麼厲害。

不過即便說是來試探,她心裏其實已經認定慕姝妍是假的會醫術。

畢竟一個出閣前平平無奇的人,怎麼可能突然之間擁有這樣的本事?

殞身血蠱是解了沒有錯,可誰說一定要神醫才能解蠱,下蠱之人不也可以是解蠱之人嗎?

六堂哥躺久了腦子糊塗才會被她騙,她帝纖妤可不會!

如果等會兒事實證明慕姝妍不會醫術,看自己怎麼揭穿她的真麵目!

“方才郡主遠遠行來,本王妃隻覺得你如花似玉,膚白如雪,令人側目。”

“現在近看一番,才知原來郡主的膚白,其實是病態的蒼白,即使你已經撲上了胭脂極力掩飾,可還是遮不住那些許虛弱。”

“郡主,你有寒毒在身,而且患上這個病症已經長達十幾年了,對嗎?”

語氣雖然帶著疑問,可慕九的表情已經很是篤定。

帝纖妤心下一驚,並未作答,可她心裏已經信服了這位六堂嫂幾分。

任何大夫都要通過把脈才能看出問題所在,單看幾乎沒有人會像她說的結論這樣精準。

更何況她的病症又極其隱秘,不發作的時候,一般大夫連把脈還不一定能把得出來。

望聞問切,這個“切”才是最重要的。

可慕姝妍偏偏隻做了第一步,便得出了和那些四步到位的人同樣的結論。

她,竟然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樣。

“看來本王妃說對了,現在郡主可以相信本王妃了吧?”

“不過不相信也沒關係,郡主大可以不承認自己有病,這樣本王妃也無話可說。”

“粉蝶,送郡主出去!”

帝纖妤一來便不是懷著善意,又多次挑釁,她也無須替她診治。

她出身顯赫,自然能找到壓製寒毒的辦法,不然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

至於治標不治本,還是會時常受折磨?那又關她什麼事?

帝纖妤這次沒有再說什麼不中聽的話,沉默地站了起來。

她神色複雜地看著慕九,慕九卻沒有看她,在一旁自斟自飲了起來。

粉蝶微笑著伸出手,“郡主,您這邊請。”

帝纖妤打起精神,儀態萬方地走了出去。

來的時候麵帶驕矜,走的時候從容不迫。

她從來不做讓自己後悔之事,而且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她便不會後悔。

永安王府

帝纖妤一回到閨房,便看見自己的娘親永安王妃早已坐在廳內等候。

“纖纖,你這是去哪裏了?一會兒就跑得不見人影,我問丫鬟她們也不知你去了何處?”

永安王妃捏著帕子,語氣帶著一絲焦慮道。

“娘,你不用擔心,我就是閑來無事隨便逛逛。”

帝纖妤不想將自己去雍王府的事情告知她,隨口敷衍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