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嬤嬤不屑地笑了笑，“我低等？我再低等也不會順著刺客，推王妃去死！”
“行了，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慕九隱含著淡淡威嚴的聲音響起，又掃了她們一眼，兩人不自覺地噤聲。
“這裏又不是集市大街，由得你們在這裏爭得臉紅脖子粗，討價還價！”
程嬤嬤張了張嘴，還想替自己辯解。
“王妃，老奴也是為您抱不平。”
慕九聽了這話隻覺得甚是好笑，頗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
“程嬤嬤，剛才那句話你可是最沒資格說的。”
程嬤嬤被這話一噎，臉色通紅，再不敢多言。
她知道王妃說的，是她以前在國公夫人的授意之下，也做過類似的事情。
這位桑婧姑姑好歹是賢妃的身邊人，效忠賢妃娘娘，一心為雍王著想也是正常，其實也挑不出她什麼錯處。
她就不一樣了，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明明是王妃的身邊人，卻背地裏投靠了國公夫人，這般吃裏扒外，背棄舊主，才更讓人不恥！
桑婧姑姑的臉色好看了一些，這婆子在她麵前大放厥詞，越說越難聽，實在令人生恨。
她本來自恃身份，不欲跟這老婆子計較，可到底咽不下這口氣，想想自己方才那猶如潑婦一般的行徑，她也不禁有些臉熱。
她一個宮廷女官，跟在娘娘身邊什麼大場麵沒見過，如今竟然被一個刁蠻的婆子激得亂了心神，說出去那是丟人現眼。
“桑婧姑姑既然不要這些賞賜，本王妃也不強求，就此作罷吧。”
桑婧不收東西，想來是怕她受了自己的“賄賂”，回去對賢妃不好交差不說，還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猜疑，這個慕九也是理解的。
“奴婢知道王妃是一片好意，隻是奴婢無功不受祿，擔不起這些東西。”
桑婧躊躇了一番，還是對慕九解釋了。
她何止是無功，對於她對王妃做的那件事情而言，她簡直都要罪大惡極了，雖然她覺得自己沒錯，為了雍王殿下的安危有所犧牲是難免的，但確實對王妃有些不公平。
她原本還以為王妃送她那些首飾是為了嘲諷她，可現在一看，王妃隻是因為身邊人都有，不好少了她去，並非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倒是她自己小人之心了。
她想給王妃道歉，但細細一想自己不過是個眼線，注定沒辦法和王妃一條心，主子有令她便會去做，哪怕是殺了王妃。
這樣的立場，她又何必多此一舉，指望王妃對她有所改觀呢？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便好，至於其他的，還是不要花心思去管了。
打定主意，她便隻是垂首恭敬地立在一旁，當起了木頭樁子，唯獨把耳朵豎了起來。
“粉黛，把桌上的東西都收起來吧。”
“是！”
粉黛正收拾著東西，粉茉就掀簾進來了，臉上還帶著喜色。
“恭喜王妃，賀喜王妃，剛剛周管家來報，說是已經把星輝堂附近的凝花苑收拾出來，打算讓您搬過去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