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辭安,你是我的,一直都是。”蘇念念補充道,仔細看,那雙含情的眼眸裏似有悲傷流露。
蘇念念慢慢的站了起來,又將陳辭安從地上拉起來。兩個人就這麼相互看著對方,誰也沒有說話。
良久的沉默之後,陳辭安開口了。
“等我,念念。”他知道她懂他的意思。
他將蘇念念攬入懷,有些東西一旦突破了,就再也收不回來了,就像他對蘇念念的情感,早已覆水難收。
那一天過後,陳辭安像變了一個人,他開始刻意保持與蘇念念的關係,卻又在每晚夜深人靜的時候,與蘇念念抵死纏綿。當然,也隻是親親嘴,他想把最珍貴的東西留在他們新婚的晚上。
陳辭安要走了,蘇念念沒有攔他。她覺得她對他是有愧的,當她聽到陳辭安對她說他要去參軍。她望著他的眼睛,良久沒有說話。她看到了他的抱負,一如當初。隻是今非昔比,如今的她沒有在攔他。
陳辭安走了,這一走就是三年。期間,陳辭安送回來了很多信,和一些不常見的玩意兒。人人都說,鮮衣怒馬,陳家出了個將軍,無上光榮。可又有誰知,大大小小的傷早已爬滿了少年的背,隻是這些都是後話罷了。
該辦正事了,蘇念念想道。
007:拿光圈才是你的正事啊,管那些小雜碎幹嘛?!
蘇念念親自送陳辭安出了院子,然後才回轉。
鄭媽媽總算得了空閑和主子說話,低聲問道:“小姐這一日回蘇家,感覺如何?”
鄭媽媽是陳家的人,對蘇家人天然有些戒備疏離。
蘇念念聽出鄭媽媽語氣中的擔憂,隨口笑道:“鄭媽媽不用擔心,我能應付得來。”
蘇念念算是鄭媽媽一手帶大的,她的性情脾氣,別人窺不透,鄭媽媽是一清二楚。既然這麼說了,可見沒什麼問題。
鄭媽媽也不囉嗦,笑著說起了箱籠歸置之事:“……庫房沒夠用,又開了一間空屋,勉強放下了。不過,箱籠還沒開,要一件一件歸置,少說也得五六日功夫。”
蘇念念卻道:“不用開箱籠。過些日子,我們就搬出蘇府。”
什麼?
搬出蘇府?!
鄭媽媽一驚,倏忽看向主子:“小姐這是何意?”
在鄭媽媽麵前,蘇念念沒什麼隱瞞,低聲道:“蘇家不是久留之地,我得早些搬出去另住。明日,我就出府買宅子。”
鄭媽媽眉頭跳了一跳:“小姐要立女戶,隻怕不是易事。”
大齊可以立女戶,前提是女子三族之內沒有血親。蘇綸當年過繼到了蘇家二房,蘇侍郎也是蘇念念禮法上的親伯祖父。
蘇侍郎是三品的禮部侍郎,廣結姻親,在京城也算高官。蘇念念想脫離蘇府,難之又難。
蘇念念挑眉一笑:“宅子買在陳家名下便是。”
蘇家總不能無故占陳家的宅子。
鄭媽媽稍稍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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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天色微亮。
蘇府的主子們都已起身。
周氏姚氏領著兒女們前來雍和堂請安。
蘇侍郎穿著緋色官服,威嚴中透著文官的儒雅之氣。他目光一掠,先落在長孫蘇文彥的臉上:“文彥,國子監四月底的考試,你準備得如何了?”
蘇侍郎自己是科舉出身,三個兒子,長子是兩榜進士,三兒子是探花,讀書最差的次子,也是個舉人。
說蘇家是書香門第,絕不為過。
到了蘇家孫輩,就有些難以啟齒了。
蘇文彥課業平平,連考了三年,也沒能考中秀才,每個月國子監的月考幾乎都是乙下,從未拿過甲等。實在令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