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天下人負我。
戰爭結束了。所有戰士依靠著殘劍斷槍而立。魔族的屍首鋪滿大地,血流成河。
他們看著夕陽墜落,血染的戰袍迎著晚風舞動著。臉上帶著若有如無的笑容,說不出的靜默與安詳。為了九重天的太平,神族的安危,那怕他們戰死,也無所畏懼。
“父神。”
一聲大喝,發自肺腑,響徹整片大地蒼穹。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喊出聲的人,眼中的光,充滿了冀望,他們無懼戰爭,卻也渴望它的結束。
少年人單膝跪地,挺拔著胸膛,無盡的驕傲從中散發而出。半截被攔腰斬斷的披風被血水浸濕黏在洋溢著銀光的鎧甲上。
他取下戰盔,倚著長劍,昂頭直視身前這個值得讓他一聲尊敬的男人。
男人留著短須,神情堅毅,看不出絲毫的情感波動,即使麵對的是他最疼愛的兒子。
“勝了,我們勝了。二叔劍劈鬼帝,把鬼族永久封印在了天外天......”
“殺......”
少年人的話還未說完,悄然無聲的原野上殺聲震天,還未來得及慶祝勝利的戰族人,快速拿起了武器,如鷹一般鋒利的眼睛警惕盯向突然殺出來,氣勢洶洶的九重天同袍。
蒼穹中天之四靈咆哮不斷,大地上凶厄之靈怒吼不停。四麵八方,九千神族麵色冰冷,殺氣騰騰。
九天最頂端的存在,一個個麵無表情的淩空而立,看似無意,卻把戰神戰胤圍在了中央。
“父親。”
戰浮生起身,長劍之上寒光四射,聰明如他,還在其他同族疑惑不解的時候,他已經明白這些往日的同類,高高在上的神族想要幹什麼。
他把目光投向戰胤,隻需要戰胤一個眼神,他便會拔劍而出,斬向諸天神佛。戰神一族,從未懼怕過人任何人,任何東西,如今亦是。
“戰胤,你可知罪!”
沒等到父親的命令,蒼穹之上,天主聖神半似慵懶,幾近不屑的輕喝道。
聖神的話,就好像凝固了時光,這一刻,這一片天地,陷入了極靜。
戰胤冰冷的眸子平視著前方,視聖神等於無物,淡然之中盡是傲氣地說道:“聖倫,你有什麼資格給本戰神定罪。”
隨後戰胤昂起頭,露出一絲譏諷的笑:“讓那些老東西都出來吧!來都來了,沒必要藏頭露尾的,跟鼠狼有何區別。”
“戰胤,你大膽。”天穹之巔一聲爆喝,猶如晴天霹靂,令天地變色,“戰世活著都不敢跟吾等如此說話,你簡直是罪不可赦。”
“嗬嗬。”戰胤笑了,像是聽到了有史以來最搞笑的笑話一樣,“我父是不敢,還是不屑,爾等心中清楚,想必不用本戰神多說了。”
“混賬。”
又是一聲巨喝,在天地的極端炸響,如末日一般,席卷而來。
“要戰就戰,找這麼多冠冕堂皇的借口,隻會顯的你們更加虛偽。”戰胤緩緩升空,手握戰劍淩雲,無所畏懼道。
“戰。”
隨著戰胤話落,再與魔族大戰中活下來的戰族人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戰意衝天的怒吼。
我為天下人,血染殘陽,負傷無數,天下人卻負我,置我於死地,既然如此,何不一戰,不死不休,直到四海八荒,九重天地化為墟土,重歸神聖。
戰族之人,為戰而生,為戰而死,無懼過任何人,任何東西,更何談是天下人,一戰而已。
第一章:
記憶猶如天上星,支離破碎,散落於天際。不知漂流了多久,那僅存的意識似利劍般,劈開星辰大海,堅定的墜向無垠宇宙中的一葉扁舟,一顆璀璨如琥珀的星球。
是夜,電閃雷鳴,狂風驟雨,可怕的令人顫簌。東山鎮,甚至整個東部地區,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如此傾盆大雨了。所有人不知道這是上蒼的獎勵,還是懲罰。
坐落在東山鎮以東的東山上的龍戰山莊,此刻卻無人注意到這詭異的天氣,整個山莊沉寂的可怕,少夫人三日尚未生出小公子,就好像這陰雲密布的天氣,壓在他們頭頂,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龍戰山莊的後院,莊主戰鴻源獨自一人,全然不顧從天而降的大雨,站在願中,任由大雨澆濕自己的身體衣物,俊秀堅毅的臉上充滿了緊迫感,一雙眼眨也不眨的緊盯著關閉的房門。
“哐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