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韶走到他麵前,剛要開口詢問他的安危,就被蕭洵拉回了他帳內。
蕭洵掐住他的脖子,雙眼猩紅,“你剛才聽到了多少?”
跟宋懷景的對話不能被任何人知道,此時蕭洵腦子裏就這麼一個念頭。
他不能讓任何人毀了蕭稷的名聲。
被蒙蔽了雙眼的蕭洵手上力度沒個把控,直接掐得謝明韶脖子處青筋突起、臉色脹得通紅。
“我——我什麼……——都—沒有聽見”
謝明韶很早看見蕭洵出來了,除了些聽不清的,他跟宋懷景的話也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但是謝明韶不能說,否則蕭洵定會……殺了他。
謝明韶掙脫不開,隻能用腳拚命的踹著蕭洵的膝蓋處,他也不是吃素的,踹得十分狠,蕭洵吃痛被迫鬆開了他。
終於鬆開了,謝明韶靠在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竭力平複呼吸。
“我說了——我真的——真的什麼都沒有聽到。”
“你怎麼就是不信呢?”
蕭洵也沒討到什麼好,謝明韶那一腳,直接把他的骨頭踢錯位了。
他終究還是猶豫了,選擇相信了謝明韶的話。
自以為偷摸摸把骨頭扳回原位後,蕭洵一把扛起謝明韶甩在床上,居高臨下的說,“睡吧,今晚沒什麼事。”
第二天如往常般,謝明韶去給陸允之送藥。
陸允之正在處理軍務,目光從桌上移到進門的謝明韶身上,和善的招呼他,“小謝來了呀。”
陸允之對謝明韶有一種天然的熟悉感,從見到他的第一刻起。
“昨天來給將軍您送藥,但是您不在。陸小將軍說你去祭拜故人了。”謝明韶小心翼翼的把藥端給他,裝作不經意的問,“將軍可是去見那位謝姓的故人了。”
接過藥,陸允之一飲而盡。
江無眠配的藥確實奏效,平日裏陸允之已經感覺不到疼痛感了。隻不過江無眠叮囑過,這藥治標不治本,毒發時還是很難挨。
“對,昨日——是她的忌日。”
謝明韶一直不明白,為何陸允之會認為他的母親的忌日在昨天。
明明他母親死的時候陸允之並未出現過。準確的說,從出生直到謝四娘死了這整整的十一年,他都沒有露過麵。
喝完藥後,謝明韶也沒有急著離開。
他說,“將軍,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就更要好好活著。冒犯的說一句,我認為將軍並不想好好治病。”
陸允之被拆穿的心思,臉上並沒有露出囧意,反而,是釋然。
“對。我這一生啊,為蕭國活著、為陸家活著,獨獨沒有為自己活過。我愛的人很早就死了,我已經孤獨的活了整整十多年了。”
陸允之的聲音很平靜,跟他這個人一樣。
這話若是叫旁人聽了去,鐵定會覺得堂堂蕭國戰神原來是個不折不扣的癡情種。
可聽見這話的偏偏是他謝明韶。
他隻覺得可笑。
謝明韶安慰他,“將軍,你夫人她肯定也不希望你為了她而這樣。”
“逝者已逝,將軍更應該好好釋懷。”
謝明韶故意曲解陸允之的話,將矛頭指向陸允之病逝多年的夫人杜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