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謝星禾接入陸家後,陸允之跟她同吃同住,視線就沒從謝星禾身上挪開半分。
陸淩的母親杜衡雖然膈應,但卻沒有任何法子。
可後麵,謝星禾不但給陸允之和杜衡下媚藥,還把他們鎖在同一間屋子裏,讓醉酒的陸允之錯把杜衡當成她,跟杜衡有了夫妻之實。
謝星禾此舉,隻是想泄心底之恨
也就是那一次,杜衡懷上了陸允之的骨肉,也就是陸淩。
聽到這,陸淩藏在袖子裏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他苦苦想不通的真相就在眼前,可他卻害怕了。原來自己的存在竟是如此的不堪、如此的詭異,甚至變成了他的父親甩不掉的枷鎖。
看出來了陸淩的隱忍克製,陸允之心口又隱隱作痛,不知是中毒的緣故、還是心疼陸淩這個樣子,“淩兒,你的出生從來都不是你的錯,一切都是因為我,我負了最愛的人,也辜負了你母親的一番情深。”
此後,謝星禾行事愈發詭譎離奇,在陸允之麵前自殘、給陸允之下毒、試圖害死杜衡母子。
陸允之明明知曉謝星禾給他夾的飯菜裏下了毒,他還是毫不遲疑的吃了下去。這毒在他體內藏了十多年,每月隻能生扛過去。
謝星禾之所以沒有直接殺了他,從來都不是舍不得,隻是想讓陸允之愧疚一輩子。
後來西南戰亂,陸允之隻得撇下剛出生的陸淩,連夜帶兵遠赴西南。走時,陸允之本想帶著謝星禾一起走,可謝星禾不肯,竟然在陸允之的書房裏自焚而亡。
……
蕭洵比較好麵子,跟謝明韶在大庭廣眾下拉拉扯扯畢竟不光彩,他掐著謝明韶的腰身,小聲說,“中午吃完飯來我帳內,有事問你。”
謝明韶不解,等到了中午還是按蕭洵說的悄摸摸溜進了他的帳中。
好巧不巧,蕭洵在沐浴。堪堪能容下一人的木桶裏,氤氳的水汽騰騰升起,蕭洵大半個身子露在外麵,古銅色的皮膚上水滴遍布。
踏進來的那一刻,謝明韶驚得不知該轉身還是就站在原處等他洗完:這家夥大中午的洗什麼澡。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蕭洵背靠在桶邊緣,閉著雙眼,“方才帶人去衡山勘測了一番山裏的情況,遇到了隻老虎,跟老虎搏鬥後濺了一身血。”
聞此,謝明韶隻得假惺惺的關心一句,“王爺沒事吧?”
“我沒受傷。”
蕭洵躺在水桶裏,神情疲憊,雙手自然垂在桶外,跟使喚下人一樣,接著對謝明韶說,“替本王捶捶肩。”
謝明韶真的很想一拳頭捶死蕭洵,不過隻是想想。
謝明韶走到蕭洵背後,彎下腰來嫌棄的捶著肩。
“將軍的毒,他不肯說出事情來,我師父也沒法子,毒是可以抑製住,不過……”
謝明韶故意在蕭洵麵前這麼提上一嘴,想引誘蕭洵主動去查這事兒。
蕭洵突然睜開眼,跟身後的人四目相對。
“你很關心這件事?”
蕭洵垂在桶上的右手托住謝明韶的後腦勺,骨節分明的手插在謝明韶烏黑的頭發裏。
又說,“你跟陸淩長得真的很像一個爹生出來的。”
起初,蕭洵並沒有懷疑過謝明韶跟著他來鳶尾城的目的,隻覺著謝明韶癡心一片,自己又跟他睡了這麼久,總不好直接拒絕他的請求。
可今個,謝明韶瞧向陸允之的眼神,很複雜,就算謝明韶刻意逃避,可他瞧著著實不算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