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韶從小在百花樓長大,是個窮管賬的。
百花樓名字雖雅致了些,但卻是京城裏最大的花樓。
虧得他會算些賬,不然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早就被吃的幹幹淨淨了。
百花樓的老鴇是個尖酸刻薄自私自利的主兒,見謝明韶長得眉清目秀的,心裏盤算著把他賣個好價錢。
有些個有潔癖的主兒,就喜歡幹淨的雛兒。可這樓裏,老鴇也找不出那麼多來。
老鴇眯著眼湊到謝明韶身邊,遞過一杯茶水,說,“明韶,來,這幾天你也辛苦了,喝口茶潤潤嗓。”
謝明韶在樓裏呆久了,醃臢事也見過不少。
直覺告訴他,這盞茶有問題。
謝明韶放下賬單,推辭道,“我剛喝過了,先去後院休息了。”
老鴇也並未多言,她放下茶,擺擺手,“去吧去吧。”
得了準允,謝明韶收拾好賬簿,朝著門外走去。行至門外,謝明韶忽的感覺後腦勺被敲了一棍子,嗡嗡的腦子痛。
後麵的事謝明韶記不得了,隻覺得被人拖著走了許久。
謝明韶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軟乎乎的床榻上。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換了,謝明韶原本穿著一身墨色麻布長袍,如今卻變成了一身似透非透的淡絳紗衫,一雙腿更是直接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氣中,令人浮想聯翩。
謝明韶試圖爬起身,全身根本使不上力氣。他隻覺得身體異常燥熱,身下那物蠢蠢欲動。
“是媚藥。”謝明韶心想,他扯開胸口處的衣物,試圖疏解心底的那股燥熱感。
門外這時傳來躁動聲。
一道清脆,帶著一絲慵懶感的男聲至離門口不遠處響起,“給爺把你們這最好看小倌叫來,小爺我要包夜。”
男子名叫蕭洵,乃是當朝二皇子。
他是第一次來逛青樓,畢竟身份擺在那兒,要是被人知道丟的就不隻他一人的顏麵,他父皇肯定是會將他抽筋扒皮的。
看著這一身不菲的行頭,老鴇一眼就知道這是個有錢的主兒。
她唯唯諾諾的將蕭洵迎至門口,“裏麵的可是咱樓裏頂好看的小倌,還沒有開過苞呢。”
謝明韶靠在床頭,喘著粗氣,指甲深深摳在柔軟的被褥裏,他苦笑:今天可能就栽在這兒了,果然,妓子生的野種,本來就是拿來被人踐踏的。
房門很快被人打開,透過輕薄的紗帳,謝明韶瞥見一道頎長的身影,那人許是喝了些酒,走路搖搖晃晃的,嘴裏低喃著。
蕭洵掀開紗帳,謝明韶定眼一看:那男子身姿高挺,五官端莊醒目,尤其是那一雙杏眼,給人一種若即若離的疏遠感。
謝明韶見到他的第一感受就是:如果是這個男人,那我也不虧。
他也確確實實行動了,謝明韶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挽住蕭洵的脖頸,“吻我,快,快點。”他一麵卑微乞求,一麵輕輕舔舐著男子的脖子。
謝明韶意識逐漸模糊不清,在烈性媚藥的作用下,他隻是本能的表達著自身的欲望。
蕭洵也絲毫不含糊,伸手托住謝明韶的頭,又微微低下頭來銜住謝明韶的唇瓣輕輕碾磨。
蕭洵的嘴裏一股濃烈的酒味,通過舌頭蔓延到謝明韶口腔中,熏得他也有點醉了。謝明韶隻能死死揪著蕭洵的袖子,以防軟趴趴的身子滑下去。
蕭洵一開始隻是跟謝明韶接吻,他吻技很差,牙齒總是磕碰到謝明韶的唇,倒不像個經常逛青樓睡小倌的紈絝子弟。
可當蕭洵與謝明韶拉開一段距離,正麵看到謝明韶的模樣,蕭洵先是直愣愣的盯著謝明韶看,眼中逐漸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態,而後,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輕撫著謝明韶的臉,一臉深情的,釋然的笑著,
“阿淩,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把你奪走,你隻能屬於我一個人。”
蕭洵發瘋般撲倒懷中精致的人兒,撕咬著他白皙的脖頸,不安分的手更是撫過謝明韶的每一寸肌膚。
謝明韶原本就難以抑製情欲,在蕭洵的一番攻勢之下很快丟盔棄甲。
他輕哼唧一聲,“疼。”
蕭洵卻絲毫沒有憐憫,反而更加囂張的撕扯開謝明韶的衣服,語氣極其溫柔的調戲道,“這就疼了,後麵可有得你受的了。”
“阿淩,乖。”
謝明韶心裏明了,這廝定是有一求而不得的心上人,才會來百花樓買醉。不過謝明韶不介意,這男子長得這般好看,又是個未經人事的,用來給他解毒再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