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紜紜幾人把薛泠音請進院子裏,謝撫還給她沏了茶,她倒是不客氣,自顧自地坐下後端起茶一邊啜著,一邊直勾勾盯著肖紜紜看。
“薛穀主一直這樣盯著我,是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你的眉眼跟你娘長得很像,不過輪廓倒是更像肖恪。”薛泠音抿了口茶,輕輕笑了笑。
“薛穀主認識我的父母?”
“嗬嗬,豈止認識,當初要不是肖恪跟著你娘跑了,搞不好現在這碧蟄穀穀主的位置就該是他的,真是盡會給人找麻煩。”
如果肖紜紜沒看錯的話,薛泠音邊說著好像還翻了個白眼,不過這話裏的信息量倒是叫她不自覺地掏出了一把瓜子。
“原來我那爹爹跟碧蟄穀還有這淵源啊?”她瞪著大眼睛,邊嗑瓜子邊等薛泠音繼續往下說。
“哢嚓哢嚓”的聲音引得幾人頻頻側目,剛回來的柳濯忍不住從她手裏抓走一小撮,阮尋之和謝撫雖然也很感興趣,但十分克製自己,並沒有多餘的動作。
薛泠音瞧著她一副聽自己爹娘八卦聽得起勁的小模樣,覺得很有意思,肖恪養出來的女兒竟是這副性格的嗎。
“你爹可是碧蟄穀上一任穀主最得意的弟子,當時穀裏的弟子都覺得不出意外的話下任穀主應該就是他了,可誰知道就出意外了呢。”薛泠音似乎有點咬牙切齒,“出去采靈植都能帶個人回來,還把穀裏搞得雞飛狗跳,結果人家走了他也跟著跑,一跑就是二十年不見蹤影。”
“讓我猜一猜,當年被我爹帶回碧蟄穀去的人就是我娘對吧?”
“對,他跟著你娘跑了之後就一直沒有音訊,還是前些年聽說新立了個叫流月山的宗門,這才知道是他們。”薛泠音說著還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季芩到底看上他什麼。”
肖紜紜總覺得薛泠音說的這話聽起來有點酸溜溜的,但她也不敢問,她也不敢說。
“你娘當初確實長得十分惹眼,就是脾氣直,許多男修喜歡,但都望而卻步,不過她對女修們倒是極好的。”薛泠音話裏話外隻透著對肖恪的不忿,說到季芩倒是多有維護,幾人聽著感覺十分微妙。
“想不到師父和師娘還有這樣的往事,真有意思。對了,薛穀主這番來找阿紜是有什麼要事嗎?”謝撫覺得八卦聽到這也差不多了,再多就不禮貌了,於是便掐住了話題,問起了薛泠音的來意。
“其實也沒什麼,他們倆在這兩日會武中備受關注,我猜想這丫頭是不是季芩的女兒,過來證實一下罷了。”
“如您所想。”
“嗯哼,回頭有空我會去流月山拜訪的,今天就謝謝你們的茶了,會武期間有事也可以來找我。”薛泠音理了理衣裙,起身往院子外走去,“不用送了。”
目送薛泠音出了院子,肖紜紜還嗑著手裏的瓜子:“這位薛穀主挺有趣的。就是不知道爹爹見到她會是什麼表情。”她有預感,到時候肯定會是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