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在顧傾城心裏,他就像一根刺,插入自己的心髒,心髒每一次的跳動,他都能感覺到痛。
雷叔見他發愣,便主動問起:“可有筆墨。”
“有”顧傾城轉身吩咐樸辭:“取筆墨來。”又問雷叔:“囡囡多大了,長得像芳兒嗎?”
“不像,到像濃兒”雷叔笑眼裏的寵溺溢滿:“調皮得很,三天兩頭都被文芳姑娘揍。”
“那他父親呢”顧傾城問的小心,想知道又不敢想知道的樣子被雷叔看在眼裏。
雷叔到是奇了,不明白他為何這副模樣,答道:“沒見過,囡囡是與文芳姑娘一起來到縣裏的,那時大家都非常怕他,都隻是遠遠的看著,想不到問這事。後來時間長了,大家都忘了囡囡還有父親這事,今日若不是你提起,我也是想不起來。”
顧傾城心裏又欣喜又害怕,喜囡囡雖然有父親但跟沒有一樣,一點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有,應不會影響自己與她之間的感情,怕自己以後也是這般,會被她遺忘,也像從未出現過在她身旁一般。
雷叔把信件遞給顧傾城,道:“顧主上,麻煩你派人把這信送到我那小棧去,最多一日,便可收到回信。”
涼州與縣裏雖說相隔不遠,但也不是一日就能抵達,就算快馬加鞭,日夜不停的趕路,最快也需三日,這一日就有能收到回信,顧傾城覺得很難說,但他也不敢質疑,接過信就吩咐人送出去了。
等待很漫長,從太陽高掛到夕陽漸消,就如同過了往日的幾年時光般久。黑夜已至,屋內昏暗不明,點著的油燈泛著淡淡的黃光,一跳一閃,就像顧傾城的心,噗呲噗呲的胡亂晃動,沒有著落。
廖國岩拿著川印盆地傳過來的信件進宮,見到顧傾城時,驚訝的問:“主上,發生了何事,為何你臉色如此的差。”
他素來是粗心的人,卻也能看出自己臉色差,那真的是很差了,顧傾城嗬的笑問道:“有多差?”
廖國岩道:“眼底烏青,眼窩深陷,臉色掐白,看起氣色極差,主上還請注意休息。”
顧傾城笑笑,這廖國岩果然心直口快,很不會說話,他感歎搖頭,若是遇到那些心量小的,隻怕他不是在受罰的路上就是在受罰。
手中信件是薛琪麟的字跡,所寫的也都是些日常瑣事,很是平常,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顧傾城疑慮,這信也太過平常了,連墜崖前後的事情經過敘述都沒有,在川印盆地探查到的東西隻字未提,這看似平常的信其實一點都不平常。
顧傾城道:“川印盆地的線人被人控製了,那一整條線的人都不能在用了”
廖國岩大驚:“那將軍豈不是孤立無援,可會有危險?”
顧傾城搖頭:“暫時沒有,隻是不知道控製這條線的人是誰,能有這麼厲害,厲害到讓薛琪麟忌憚,連一個提示都不敢寫。”
“難道是姿陽術的人”廖國岩猜測:“是那位天下第二的禦力強者?”
“難說”顧傾城道:“原本猜測那人是在涼州城外,現在看來得重新思考了。”
“主上,後日去川印盆地是否要多挑幾個人跟著”廖國岩擔憂道:“有那人在,屬下很不放心。”
“按原計劃不變”顧傾城道:“人多反而不便,若是目標過大,很容易打草驚蛇。”
“可是主上......”廖國岩還沒說完,顧傾城就抬手阻止了他。
樸辭跑的喘氣,伏地道:“主上,文芳姑娘醒了。”
真是個好消息,顧傾城臉上笑意綿綿,一臉的疲憊在此刻消散,他立即起身,走得急,說得更急:“去看看,是縣裏的回信到了嗎?”
樸辭磕磕絆絆的追在後麵,提著氣道:“回主上,不是回信,是一個瓶子,裏麵好像是藥物,看雷先生給文芳姑娘喂了一滴,不一會兒就醒了。”
顧傾城聞後,腳下步子就更大了,把樸辭遠遠的甩在身後。
文芳已經醒來,精神也好了許多,靠在榻上說著話:“怎麼是你來的?”上下打量著他:“禦力大漲了?”
“沒有”他搖頭,手指不斷捏著衣袖搓,明明很不好意思又很得意,偏偏臉上無表情,特別淡定:“有禦風之力了,我來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