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雙人照被撕開(2 / 3)

“進去吧。”寧靜隻是掃了他一眼,然後率先朝著民政局內走去。

凝視著她的背影,葉致遠緊隨其後。

雖然人很多,但結婚和離婚是分開來辦的,葉致遠有些頹敗,那麼長的隊竟然都是為了結婚而來,導致他剛走進辦公室內,便看見離婚登記處那一個人也沒有。

笑了笑,跟著寧靜走過去。

“開始吧。”寧靜坐下後,便將手中的資料袋奉上。

聞言,葉致遠則是坐在她側麵,修長且骨節分明的大手將牛皮袋推在辦事的工作人員麵前:“這是我的證件。”

“兩位是自願離婚的嗎?”辦事員看了眼他們的資料,公式化的開口詢問。

“嗯,是的。”寧靜快速的回答,生怕會反悔一般。

“那對於子女,財產分割,雙方都沒有異議嗎?”辦事員倒是看到了那離婚協議書上有好大的一筆財產。

“嗯,已經說清楚了,兒子歸我,但他有探視權,關於財產,那是他給孩子的。”

聞言,坐在對麵的辦事員輕輕點頭,確實離婚協議書裏寫的很詳細,看來雙方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堅持離婚嗎,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一場緣分你們就此放棄嗎?”辦事員有些可惜,麵前的俊男美女,坐在一起畫麵明明那麼和諧,男的不像亂搞的人,而女的不像招蜂引蝶的人,可為何要離婚呢?

“我們堅持。”寧靜絲毫沒有猶豫,這樣的結果隻是遲到了五年而已。

“是感情破裂嗎?”辦事員不死心的再次詢問,他真的好想挽救這段佳話。

“是。”

“不是。”

兩道不同的聲音赫然響起,這是葉致遠自走進民政局大廳內說的第一句話。

“嗯?”辦事員眉峰一挑,不明所以。

寧靜扭頭看向葉致遠,雙眼中充滿警告,示意他不要再亂開口。

“他今天有些發燒,說錯話了,可以辦事了。”寧靜沉下心來,冷靜的開口。

聞言,葉致遠笑了笑,發燒,虧她想的出來,不過既然她那般堅決,便隨了她吧。

寧靜的目的就是要離婚,所以今日無論發生什麼,她務必要辦好的。

辦事員將離婚協議書放在他們麵前,寧靜刷刷的簽上名字,然後遞給葉致遠,他將鋼筆捏在手中,看著那已經簽好的清秀筆跡,然後緩緩的寫上自己的名字。

“哢嚓。”

“哢嚓。”

原先的雙人照被換成了單人照,鋼印印在他們各自的臉上。

“先生,這是您的。”辦事員見他遲遲不接,便出聲叫了他。

伸手,接過,心痛如麻。

清脆的高跟鞋聲響起,那是寧靜漸行漸遠的聲音

空蕩的街,寂靜的沒有一絲聲音。

寧靜不知道為何今日的街道會如此的安靜,像極了平靜的海麵,沒有一絲漣漪。

隻有她。

似乎全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滴滴答答的高跟鞋聲,默然的響起,竟是那般孤單。

毫無方向,或許說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裏。

結束了,真的結束了。

葉致遠在紙上落下名字的那一刻,她有那麼一瞬間是想要抓住他的手,想要讓他停下手中的動作,隻是早上電話裏的聲音卻是一閃而過,那樣的念頭最終幻滅了。

去哪裏?

要去哪裏?

寧靜輕輕地詢問自己,卻發現偌大的M市,竟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可悲,非常可悲。

好冷,真的好冷。

她忽然有一種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的感覺,雙手交叉在胸前,環抱自己,取暖。

可,還是冷,渾身像是冰窖一般,冷的手腳都發麻。

家。

忽然一個字冒出腦袋,像是晴天裏的一個霹靂般,驚醒了她。

對,回家,她要回家。

再也沒有猶豫,寧靜上了路旁的出租車。

寧靜一直都知道,在父親的眼中自己是最懂事聽話的那個,無論寧馨和繼母說什麼,她總是無限製的說好,似乎屈服於她們,是她的使命一般,隻是現在想來,或許她又是最不聽話的那一個,雖然寧馨有些極端,有些驕傲,甚至於有些狂慢,但至少她一直陪在父親身邊,而她,五年的時間,又去了哪裏

她一直想努力的做個乖女兒,卻還是讓父親操心。

她本想給父親一個安詳的晚年,卻不知道她的事給父親帶來怎樣的影響。

五年來,每次想到父親,想到家,心就跟被刀給剜過一樣難受。

其實在飛機降落在M市的一瞬間,有就想回家,就想衝進父親的懷抱裏。

可是,她不敢,那日她明明回去了,卻不敢上前,她忽然害怕打破他們寧靜的生活。

她承認她是懦弱的,是膽小的。

她不敢麵對的人就是自己的父親,因為不能麵對,她做了什麼事情呢?她未婚生育,而且不告而別,五年不是五天,她自己都能體會那種想死的痛苦,何況年邁的父親呢,所以她一直不敢和父親聯係,她知道,她並不堅強,她不怕父親打她,她怕的事父親眼中那冰冷的絕望和失望。

伸手捂住自己的臉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給自己打氣,其實生命無論變成什麼樣,家人是最割舍不下的。

眼前的這片小區,一如五年前的那樣,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

是啊,什麼都沒有變,這是寧靜心底最真實的呼喚,她多麼希望會有時光機,那麼她便不會去那個酒吧,那就不會遇見葉致遠,也沒有接下來的故事。

那麼她便永遠會是父親的乖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