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寧靜最為顧及的地方,她確實不想讓辰辰,這麼小的孩子去上法庭。
隻是,葉致遠豈止願意庭外和解。
她赫然想起之前葉致遠說的話,那麼淩然鎮定,那麼誌在必得。
“他不會同意庭外和解的。”她搖著頭,然後輕聲說道。
“那我們就隻有法庭上見了。”姚律師也是無奈,這樣的事情,受到傷害最大的還是孩子。
在離開律師事務所的第五天,寧靜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一切都成定居,寧靜和安子皓再次來到事務所,這次的目的跟上次不一樣,上次是谘詢,這次卻是直接找姚律師打官司。
姚律師禮貌微笑的開口,“怎麼,孩子父親開始行動了?”
寧靜迎了上去,將燙手的傳票遞過去,“這是法院的傳票,看來他勢在必得。”
安子皓扶著她坐下,端起桌上秘書送來的茶水,“先喝點吧。”
寧靜哪有心情喝水,整顆心都在孩子身上,急忙開口道,“姚律師,你一定要幫我。”
姚律師笑著道,“寧小姐,你將案子交給我,我一定會盡全力的。”
寧靜當然相信他的職業操守,但是她更知道,她不能有任何的偏差。
寧靜凝眸,盯著姚律師,“姚律師,我有多少的勝算。”
“寧小姐,我希望你對我有信心,雖然不能保證百分之一百,但是既然你是子皓帶過來的,我就一定盡全力去打贏。”姚律師說的很職業,很官方,寧靜點了個頭。
姚律師又是問道,“那我想問一下,你們是什麼關係?”
他的目光落在安子皓和寧靜身上,帶著律師固有的敏銳和犀利。
“她是我女朋友。”安子皓以為他是在考慮他們之間的人情,隻是想著若是說的親密些,他定會全力以赴。
“我到有個方法。”姚律師笑道,望著他們。
“什麼方法?”寧靜眼中閃過欣喜,但凡有一點希望,她都要去嚐試。
“不如你們結婚。”
一聽這話,寧靜震驚了,錯愕的看著姚律師。
“如你們所說五年來孩子一直在你們身邊,他過的很好,安子皓並沒有因為他不是自己親生兒子而淡薄過他,所以你們結婚,證明給大家看,你們可以給孩子一個健康的成長環境。”姚律師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眼角帶著笑。
“這樣我們的勝算會有多少?”寧靜抓著衣料,緊張的呼吸都慢了。
“至少百分之八十。”姚律師靠在椅背上,點燃了一根煙,悠然的抽著。
“我”寧靜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為了孩子,她做什麼都願意。
隻是這個。
“不是男女朋友嗎,結婚是早晚的,在法庭上,這樣的條件對我們很有利。”姚律師在看見寧靜的臉色後,轉而看向安子皓,重眸不解。
“讓我想想。”寧靜沉下聲音,手抓的更緊。
安子皓看了眼寧靜,然後又看向了姚律師,“讓我跟她單獨談一下。”
“好。”姚律師起身,將辦公室留給他們。
“阿靜,現在辰辰的事情是最重要的。”安子皓坐在她的身側,手肘抵著辦公桌。
“我知道,可是”寧靜咬著唇,後麵的顯然說不出來。
安子皓活到現在的三十三歲,人生裏一直都是一帆風順,二十四歲從美國畢業,然後順利的進入公司,一切的抉擇都沒有出過偏差,就連女朋友都有個從小定娃娃親的江可馨整天盯著他,他忽然覺得,他人生唯一的挫敗便是寧靜。
“阿靜,你不想要嫁給我?”他盯著她,下一秒已然說出了事實。
這句話一出,周圍安靜了下來,隻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寧靜斂眉,沒有說話。
良久好,她開口,“阿皓,這樣你會太委屈,我帶著孩子,又離過婚,你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
壓低的頭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但聲音卻是透著一絲無可奈何。
安子皓嘴角一揚,一抹笑便溢出。
“阿靜,我從來不覺得在你身邊是委屈。”他說的堅定,從五年前見到她開始,他的心就一直在她的身上,周圍不是沒有比她長得好看的,可是他就是隻看到了她。
“阿皓,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吧。”寧靜站起身,作勢要離開,她的心很亂,她要一個人靜一靜。
“好。”安子皓也沒有逼她,任由她離開辦公室。
五分鍾後,姚律師從外麵進來。
“怎麼,她沒有同意?”他坐在辦公桌前,看著安子皓深邃的眸。
“是啊。”他端起桌上的水杯,看著好友。
“怎麼會,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嗎,早結婚晚結婚有什麼區別?”姚律師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這女人是不是太不識好歹了,香城想要嫁給安子皓的人,能排幾條街吧。
“確切的說,我追了她好幾年,但她似乎還沒有同意。”出口的聲音有一絲蒼涼。
“啊?”姚律師睜大眼睛,打量著安子皓,這男人還是安子皓嗎,他那麼成熟優雅,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走了,再這樣下去,我會被你笑話死。”安子皓站起身,不留戀的朝門外走去,剩下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的姚律師。
寧靜一個人漫步在香城的街頭,她不知道要去哪裏,總之腦子裏像是有一天麻繩,絞在一起,卻總是解不開。
腦海裏閃過這段對話,久遠的差點忘記來。
“媽咪,隔壁的小胖問我爹地呢?”才兩歲的安辰麟從別墅外進來,然後哭喪著臉。
“爹地去工作了。”她將兒子抱在懷裏,溫柔的開口。
“可是小胖說我沒有爹地,他說我是野孩子。”從兩歲的孩子嘴裏說出這樣的話,寧靜心痛到想殺了自己,她怎麼可以讓孩子承受這些。
當初,在檢查出來懷孕的時候,她也是做過掙紮,最後還是決定留下孩子,可是她卻無法給孩子一個健康的家,她讓孩子出門都會被小夥般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