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月,B城。
“阿勝!!”樓下的老幺叫喚地狠,樓上的周勝聽了頭皮發麻,趴在陽台上朝外邊喊去:“等會,馬上啊。”
三兩下的穿好了鞋子,跟家裏人說了聲“我出去玩了”之後就跑了下去。
剛出樓道就看到老幺,周勝跑了過去,手搭在她肩上,將全身重量依托給她狠狠的往下墜。
“咳咳……!”老幺連忙定住步子,臉通紅,笑著說:“怪重的啊,看來這幾天夥食不錯啊。”
周勝挑了挑眉,“可別,我這幾年一回家就被勒令在家哪都不能去,一出門就要被問這問那的,今年才管鬆了點,可憋死我了。”周勝抬手拍了拍老幺的背。
“活該。”老幺惡狠狠的說,“誰讓你自己一個人跑去A城追人的。”
周勝摸了摸鼻子,幹笑道:“別提了,好漢不提當年勇。”
“好了,不鬧了。姐最近開了家花店,走,帶你看看去。”
老幺雖然被稱老幺,但是並非是家裏最小的那位,相反,是家裏最大的那位。老幺上頭本來還有個姐姐,隻是命不好,沒幾個月就歸西了。在她弟弟沒出生之前老幺這日子過挺慘的。
“喲,開花店了?”周勝抬手揉了揉老幺的頭。
“和別人一起開的。”
“你媽不說?”
老幺擺擺手,頗不在乎的說:“管她嘍,反正我已經開了。”
周勝低頭聽老幺講她這個花店由來的過程,看著老幺的眼睛——都說人談到自己喜歡的東西,眼裏都是帶著光的。老幺的眼裏帶著很多星星。
“哎,別摸了,再摸就禿了。”老幺抱怨道,把周勝的手拍了下去。“給你慣的。”
老幺抬手叫停了一輛出租車,跟司機說了地址後就把錢付了。
“沒禿,你要禿了我就開一家假發店,這樣你每天就有假發戴了,還不重樣。”
老幺白了她一眼。
周勝撇撇嘴,看向窗外。
才一月份,這街上的雪下著正濃,可這太陽也亮眼,就是沒溫度。高掛的紅燈籠被大塊積雪覆蓋,街上的行人星碎幾點。
“走了,下車。”
“嗯。”
打開車門就是撲麵而來的冷氣,周勝止不住的打了個哆嗦,吐息間全是冷白的氣息。
“瞧給你冷的,行不行啊。”
老幺挑釁般的挑了挑眉,用手接了下那那片片白雪。
隨即化開。
周勝點點頭,沒反駁,不行就是不行,她沒有逞強的習慣。
老幺領著她往街內走去,又拐過一角,一處花店便映入眼前。
“怎麼樣。”
走在前麵的老幺反頭看周勝,眼底盡是藏不住的興奮,“怎麼樣?”
周勝吸了下鼻子,點點頭,“挺不錯的,就是沒什麼人。”
“下雪天人少也正常。”
老幺說著便推門而入,裏麵還有個留店的職工,老幺跟她點點頭說了句辛苦後接著帶周勝往裏走了。
“當當。”老幺擺出一副秀珍寶的表情,“這裏是我的辦公室。”
周勝點點頭跟她走了進去,雖然說是辦公室,但裏麵4分之3的地方被花占滿了,用很大的玻璃瓶養著,最裏邊還擺著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
“你包的?”
周勝仔細打量麵前桌子上已經包好的玫瑰,枝葉被人裁剪整齊,錯落有致。
老幺點點頭,自豪的問:“怎麼樣?”
周勝點點頭給予肯定,“還別說,有點東西啊。”
“那肯定的啊,我這手藝杠杠的。”
周勝和老幺聊的正一搭一搭的聊著,這時被一開門聲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