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跟家裏說實話,你到底欠了多少!”
女孩眼尾泛紅,死死的盯住溫立新。溫立新不敢抬眼看她,眼神飄忽不定嘴裏支支吾吾了半天,“許許,我…我們大人之間的事,你們小孩子別插手,你去隔壁找許叔叔,先去他家避一避吧。”
溫立新邊說邊把溫許推出房門,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插手”把她送出門。
對於家長來說,這句話就像萬能膠。
“隨便吧,本來我也不想管。”溫許眼神冷淡,無聲的歎息,她忍住情緒看了一眼溫立新,轉身離開。
轉身瞬間,淚珠從眼眶掉落,一顆接著一顆,止不住的。
她在溫立新麵前,臉上毫無波瀾的轉身,但是心裏卻像有驚濤駭浪拍打。溫許就是一個別扭的人,嘴上永遠說著最硬的話,心裏卻比任何東西都柔軟。溫許有時候會想,人怎麼才能做到心比嘴還硬,她大概永遠都做不到。
這次的事,她不了解,溫立新也從來不會跟她說,隻是一如既往的把她推開。
“為什麼讓我找一個壓根都沒見過幾次的人。”溫許自言自語著一邊煩躁的在本子上塗塗畫畫,筆在紙上畫出一個一個的圈,隨後又塗黑。她把筆放下,一隻手撐著下巴,臉上表情還是冷淡的。
神態呆滯,仿佛周圍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夏日裏的陽光照的皮膚生燙,現在又是一年之中最熱的時刻。
終於,有人到來打破了這個火熱的局麵。
叮咚…叮咚!
“開門!溫立新你給老子開門,今天拿不出錢我要你的命!”門口的喊聲伴隨著門鈴聲,聲音大的已經傳到她房間裏來了。
這種聲音像是一根尖銳的刺,一下一下的紮著大腦神經,讓人感覺到沉重的壓迫感。
溫許的思緒被拉回,喘息聲有些急促,後知後覺的汗毛豎起,這種場麵通常隻有在老土的電視劇裏見過,她從來沒想過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就算家裏再不濟,也不至於會這個下場。她反應過來時,門口的腳步聲響起。
溫立新急急忙忙推開她的房間門,去拉她,聲音帶著顫抖:“許許啊,你怎麼還呆在這啊,你趕緊從後門走,去許叔叔家裏避避,別磨蹭了!”
她也有點被嚇到,身體僵硬,木訥的點點頭,話也沒聽進去多少,就隨手拿了桌上的手機下樓。
門口的叫喊聲還在繼續,一聽就不是什麼好茬。溫許往大門瞄了一眼,門縫裏黑壓壓的一片,來勢不小。她突然就定住,邁不開腳,轉頭去看溫立新:“爸,我們一起走吧,你應付不過來的,我們一起走吧。”她的聲音是顫抖的,門也被拍打震動著,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他們強行打開。
溫立新臉上表情也不好看,他知道他要是走了的後果,他走向溫許,拍拍她的肩,又抱了抱她,擠了一個生硬的笑:“許許,你還不相信爸爸呀,從小到大爸爸什麼事不能辦,你先走。”她知道這是溫立新一貫作風,永遠都是把好的一麵留給她。溫許眼眶突然湧上一股酸意,垂著眸,她不知道自己這一走再能見到溫立新是什麼時候,可她也沒辦法,這始終是大人的事,她真的插不上手。
她隻能點頭,紅著的眼眶眼淚在打轉,強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隻能希望溫立新真的能解決。
事情變化的速度永遠不知道能有多快。在這件事發生之前,溫家還是在生意場上叫的上名號的家族。溫許也不知道溫立新具體是做什麼的,隻知道他爸開了個夜總會,還做一些物流生意。溫家有兩個女兒,大女兒溫許,在江城一中就讀,藝術細胞豐富,從小喜歡美術,所以她學美術學了很多年。二女兒溫江數,從小就在國外留學,鮮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