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川渝!你怎麼敢?”
“啊!!!”
隻見一個身體殘缺不堪的青年,躺在喪屍群裏,四周的喪屍像餓狼撲食一般,無情的撕咬著青年的血肉。
司年強撐著最後的力氣,透過聚集在身邊喪屍腦袋的縫隙。
看向樓上滿臉得意的少年,淺棕色的眼眸裏盛滿恨意和不解。
聲帶的破損,讓他的聲音變得極其微弱,每次振動都伴隨著疼痛,但遠不及身體上的。
無人的樓房裏,一棟距離喪屍群最近的樓上,站著一位少年。
此時正滿臉戲謔的看著自己的這位救命恩人。
“嗬嗬嗬!!”
“終於讓這個礙眼的人消失在基地裏了,看這樣,還有誰?敢說自己是他撿回來的可憐蟲!”
“這樣下來,後麵的計劃實施起來就要方便的多了,走好吧!我的隊長。”
隨著話語的落下,樓上再也看不見一個身影。
……
正值七月中旬,大地被太陽烤的熱氣騰騰,持續的高溫讓人蜷縮在家裏。
此時司年躺在床上,那一對秀氣的眉毛緊緊皺著,額頭滲出薄薄細汗。
雙手不安的攥著身上蓋著的空調被,像是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啊!’
司年突然從噩夢中驚醒似的,喊了出來。
他坐在席夢思的大床上,一雙清透的瑞鳳眼裏滿是驚恐,烏黑的睫毛被汗水打濕。
渙散的眼睛裏是著不遠處的空調,司年腦海裏正播放著自己跌入喪屍群。
被四五隻喪屍鋼鐵般的堅硬的牙齒撕咬四肢時的畫麵。
“張川渝。”
一聲溫潤又帶點低啞的嗓音,響在這間裝修極好的房間裏。
張川渝,一位p大的大學生,帶著一副黑色眼鏡,一雙黑色的狗狗眼給人一種鄰家弟弟的既視感。
讓他見到對方的第一眼,好感度就不低。
在執行一次任務後,司年在成都的一片廢墟裏發現了這位渾身髒亂的少年,他的身邊躺著一具骨瘦如柴的屍體。
司年那時一下心軟,將這位外表柔弱的少年帶回基地,並在自己的小隊裏給他安排了一份工作。
卻不想自己識人不清,錯將一個隻會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陰險小人當做夥伴。
而對方從始至終隻為自己利益,沒有底線。
普通人雖然在基地裏就沒有什麼地位,為了能更好的在末世活著,他們往往會摒棄尊嚴,甚至良知。
甚至,可以說像張川渝這樣的人,才更適合底層。
但即便這樣,也不是他能理所應當的做一個白眼狼。
一想到這,司年渙散的瞳孔開始慢慢聚焦,視線裏的空調慢慢的清晰起來。
記得在末世來臨的三個月裏自己就再也沒看到過通電的空調了,
不對!
在物資缺乏的末世裏,空調根本不可能被用來消耗寶貴的電能。
司年不可置信的掃視四周,看著熟悉的環境,恍惚中似乎明白了什麼。
呼呼作響的空調,入手處柔軟的床墊,白色簡筆畫風格的日曆正擺在檀木書桌上。
桌上還有一堆零食,視線裏熟悉的布置,把他帶到一個曾經經常經曆的場景。
2300年7月15日下午,距離末世來臨還有九個半小時。
自己不應該身處喪屍群裏嗎?然後精疲力盡地躺在地上,無力地看著‘昔日夥伴’站在樓上欣賞他的‘傑作’。
而自己隻能無助得被喪屍啃食得隻剩下骸骨嗎?可是現在......
這好像是父母送給自己的公寓裏的臥室裏,窗邊擺著自己閑情時栽種仙人掌,仿佛回到三個月前。
那場黑暗時代來臨前屬於人類最後一個美好的下午.
在末世裏形成的謹慎,讓司年迅速找到能證明自己猜想的東西。
放在床頭桌上的手表,想來這還是自己在大學畢業前圖新鮮買來的太陽能充電的機械手表。
拿起黑色的鋼製機械表,看了一眼上麵的時間,下午兩點半,再結合書桌上日曆的年份。
2300年7月15日下午兩點半,頓時他就明白自己重生到浩難到來的九個半小時。
在今天晚上12點整,地球上的部分地區會出現百年難遇的天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