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宮做了五百年的苦力,玉青以為自己可以解放了,這苦難的日子即將過去,馬上就能夠回老巢苟下去,繼續過日子了。
藥神來到她麵前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總結而言:天尊生辰,魔族入侵,打傷了上淵閣的那位即將繼位的天君蒼璟,還奪走了鎮守仙魔通道的浩渺珠,要醫治那位,還差藥引,需要有人渡劫去收集世間的雲靈魄,也就是功德的信仰之力,配上五百年才能采摘的天引露,才能製藥。
很不幸,玉青就是被選中的倒黴蛋。
玉青根本就不想理會這等糟心事,這和她一個散仙沒有太大的關係,天宮有的是能人去解決這個問題,果斷的拒絕了藥神的要求。
她自己都是半斤八兩,記憶殘缺,隻知道要曆經六界,才能找回所有的記憶,神骨才能淬煉完成。
最後的任務就是天宮,來到到天宮,為了避免麻煩,她選擇了做最簡單的苦力,既不打眼,也不用動腦,很適合自己。
苦力真的是苦力,任何法術都禁止使用,也沒什麼福利待遇,天庭是真的摳。
要不是被迫的,她立刻就離開這個整天仁義道德的天界了。
現在隻差三天,就可以撂挑子不幹了,竟然讓她加班,這就是壓榨,休想忽悠她。
玉青打了一頓藥神,平靜開口:“老子要睡了,不去,三天我就可以離開你們這個鬼地方了。別影響我打包行李。”
說完就把藥神沈清遠踢出了門,給自己的靈昀閣下了禁令,誰都進不來,喝了兩壺梅子酒,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夢裏一直有個人喚著她的名字,溫柔又眷戀,讓她耳朵酥酥麻麻的,她使勁想推開那個人,一切又都變成了幻影,接著畫麵一轉她就從崖邊跌了下去。
她一睜眼,自己正在墜落,耳邊是傳來沈清遠的聲音∶“對不住,來不及解釋了,隻要三天你就可以回來了,你手上的十二寶手串,會提醒你完成任務的,回來,我請你喝引章酒,天君也會給你封賞的。”
玉青有些煩躁的要把那手串摘了,可是紋絲不動,施法想讓下墜停止,從雲崖飛回去,法力也失效了。
玉青看了看手串,很好,這一定是個圈套,既然跟我玩心眼,那就玩個痛快,回來一定找這幫孫子算賬。
雙掌合並,運轉一周天,將自己修複的神魂都分出來,揮手指著靈昀閣的方向,打了二十四個封印,將她在天宮的一切都封了起來。
做完這些,玉青就昏了過去。
沈清遠將玉青送走之後,去到了上淵閣。
屏風後麵的軟榻上有個握著書卷的人,身姿卓約,墨發散開從肩膀上傾斜而下,黑色的鑲金邊衣袍隨意的披在身上,再看麵容清俊漠然,矜貴清冷,劍眉星眸,左眼瞼下方垂著一顆淚痣。
因著生病有著一絲脆弱,薄唇輕抿一口茶,不急不緩開口∶“她已經入世了?”
沈清遠躬身行禮∶“是的,殿下。”
蒼璟放下茶杯,輕輕敲了茶榻,沒再說什麼。
沈清遠示意伺候的侍從下去,抬起桌上的水給自己倒了一杯,猛地喝下去∶“你是真能裝,此番我騙了她,她回來得把我的醫藥殿給拆了不可,你是沒看見她眼神中的火氣,我再待一會兒就是屍體了,你真的非她不可嗎?其實也不是非得她取啊?”
蒼璟左手放下書卷∶“她此番不去,我就沒機會了,我翻越六界的書籍都沒有關於她的來曆,她存在於六界,又不受六界牽製,能在各界遊曆,著實有些令人費解。她說還有三天,你說如果不讓她去,三天後是不是就找不到她了。”
沈清遠不以為意的說∶“好好的一個仙,怎麼可能就消失?淨操心那些沒用的,你是不是對她有什麼想法,這樣,我更能理解一些,你身上的傷雖不致命,但是不能徹底根治,不要輕易使用法術,否則病情會加劇,等她回來我就可以徹底為你解毒了。”
蒼璟不置一詞,沈清遠自顧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