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冥國,天業十七年
天下一統,家國安平,百姓殷富,所見之處皆是一派昌隆盛景,人人稱讚當今聖上雄才大略,治國有道,甚至萬口一談,在他的治理之下,國家定能長盛不衰,輝煌永駐
當然——
前提是,那個人人畏之的魔教不再出來攪天動地
河岸大道上人潮湧動,彙聚成海,不約而同地彙向城北一角,此時,城內頗負盛名的一家酒樓樓閣上。
江湖大眾聞風喪膽,茶餘飯後必要扯出來討論一番,潛伏沉寂數年到底所謀何事的魔教教主
月昭垚正托腮趴在欄杆上看著街上攢動的人潮,昏昏欲睡地打了個哈欠,有些百無聊賴地開口:“阿九,街上好熱鬧啊,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許九淵 :“今天是乞巧節,大家應該是忙活著下午的摘花大賽”
“摘花大賽? 那是做什麼的?”
“這是百舟城的特色習俗活動,大家會在宗祠前的空地上用竹枝築起一座高塔,由塔頂到塔末會放置滿花球,比賽開始後大家爭先搶奪,摘得花頂是為勝者,最後搶到的花球要送給心儀之人,據說拿到最頂處花球的姻緣,會受到神明的庇佑,能夠相守到白頭”
“哦,這樣啊”月昭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陷入了深思。
“阿九......”
“怎麼啦?小昭兒”
“怎麼才能叫喜歡一個人呢?”
“噗!!!\"剛送進嘴邊的茶水被他一口噴了出來,蘇允一臉憋笑地看著她
“幹嘛!?你對我有意見啊?”
蘇允:“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會說這種話”
“真。可。怕。”
戰爭,往往在不經意間爆發...
“你小子是不是一天不挨揍就皮癢了!?”
蘇允:“你除了動粗還會做什麼,每次說不過我就動手”
“還不是你自己討打?你來說說,我剛剛說的話哪裏可怕?”
蘇允“不可怕嗎?看看你現在齜牙咧嘴一副要吃人的模樣,還是別了吧,小兒女情情愛愛什麼的不適合你,不要去禍害別人了 ”
月昭垚氣結:“你!!!”
許九淵勸和道“好啦好啦,你們兩個...…”
兩人同時:“阿九你閉嘴!”
“九叔,你不要插手!”
“我今天定要教教你什麼叫尊敬長輩!” 月昭垚擼起袖子正欲發作
“嗚!”
心沒由來地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絞痛,如剜心剔骨,萬箭穿心,她渾身解力,跌坐在長椅上,呼吸也變得艱苦澀滯,剛剛還能和蘇允唇槍舌戰個三百回合,現在硬是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疼痛愈演愈烈,意識也在慢慢渙散,麵前的兩人終於發現她的不對勁
“喂! 你怎麼了?不就說了你幾句,你至於....”發現她不對勁後著急的看向許九淵:“嘁!九叔你看著她,我去找大夫!”
“嗚嗚嗚!小昭兒,你不要嚇九叔叔......”
視野一瞬間被黑暗吞噬,仿佛落入一個虛無的空間
我今天要是死了,肯定是被蘇允氣死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不知過去多久.....
倏忽間,耳邊傳來微弱的聲音,稀稀碎碎,不成聲調,昭垚不禁凝神細聽
是.....
腳步聲?
消失的五感逐漸清明,方才那強烈的疼痛也不複存在,耳邊隻聞得細碎的腳步聲,一步一聲,由遠而近,僅存的視野裏隻得一個藍衣少年,如瀑的長發隨風而動,隱約可見的眉宇之間溫潤而又氣度、清冷卻不失風儀。
此人此景,如詩如畫,這樣的一個人,她好似在哪見過,卻是怎麼也記不起來
“是他...他是...…”嘴邊反複呢喃著,聲音是她發出的,但說話的卻像另有其人
思緒回籠,月昭垚發現自己已經回到樓閣中
那剛剛的藍衣少年呢?難道是幻覺?還是夢境?
想罷,月昭垚俯身看向街道
“在那裏!”
不曾想,他竟是真真實實存在的,並非幻覺,而且正往我所在的方向走來,他的身側還有一位綠衣少女,兩人並肩而行,不時還在交談著什麼
看著越走越近的他,月昭垚隻覺心跳也越來越快,幾欲要衝破胸腔,壓抑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