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天涯何處無芳草(1 / 2)

沈庭玨抬頭看了眼場上演武對陣的兩大營,出聲叫停,解下腰間兩塊玉佩,還有脖子上的玉牌,一並塞進蕭寒燁懷裏,身上那股珠玉氣質一分分淡下去,眼底透出金戈鐵馬的銳氣,活動了下手腕:

“讓暗衛跟常駐營來打,你若輸了,就帶著營下的兵舉著黃龍旗跑整個大營五圈,還要一邊喊小侯爺威武。”

蕭寒燁“噗”地笑出聲。

何仲垂:“……。”

這懲罰聽著怎麼有點騷?

暗衛摩拳擦掌,很是興奮。

何仲垂看沈庭玨從容淡定,不由心裏沒底,但不應的話,又顯得自己是怕了,遂咬咬牙,說:“成,那小侯爺若輸了呢?”

沈庭玨毫不猶豫:“輸了殿下和暗衛跑,喊你威武。”

太子殿下突然就笑不出來了,用一副“你是不是玩不起”的眼神看他。

沈庭玨主打一個恃寵而驕,冷哼一聲,看都不看蕭寒燁,身形已飛掠至場中。

東宮暗衛常居於長安,但昔年也曾隨太子上過幾年真刀實槍的戰場,況且蕭寒燁禦下極嚴,雖不會刻意去壓製他們的性子,但訓練這一點絕不允許鬆懈,沈庭玨幾乎是按照軍演的規製來磨練他們,戰力完全可以與玄虎衛媲美。

何仲垂瞧著那一個個鬼麵人,感覺無論哪個都挺獨領風騷的,像是在搞人魔大戰似的,陳舊的彎刀滑出寒芒,抵著追影劍,在交錯中發出刺耳錚鳴。

常駐營的作戰風格蠻橫,隻進不退,猶如山洪衝瀉,戰力驚人,一招一式都透露出強烈的求勝欲望,猶如亡命之徒一般,又狠又凶。

東宮暗衛的打法雖然同樣刁鑽凶狠,卻不莽撞,見招拆招,配合熟稔,他們沒有身著鐵甲,行動十分敏捷,跟得上常駐營步兵的速度,比起進攻更擅長防守,且應變能力非常強,不需要沈庭玨指揮,就已經察覺到了對手下一步的意圖。

金鼓齊鳴,眾人緊張地看著場上局勢。

玄虎衛跟暗衛時常過招,知道他們都很油滑,沒有講究兵貴神速,而是喜歡在防守中互相打配合,懂得掩護主力免於受創,逐漸變成一隻大口袋,套住所有對手。

暗衛在不斷演變的陣法裏變得更加難纏,卻始終沒有正麵對打,常駐營的步兵每一招都挨了個空,已經開始出現了急躁。

何仲垂刀勢凶猛,在百餘招之後挑飛了追影劍。

沈庭玨手中已沒了兵刃,何仲垂眼底微微一亮,強自壓了嘴角,穩住彎刀追上去。

東南兩側的暗衛猶如鷹翼驟合,形成包圍之勢直衝而來,頗有“擒賊先擒王”的架勢。

暗衛不再避其鋒芒,正麵接招的同時又不忘來陰的,撒藥粉掏暗器,還喜歡專門往對手的命根子踹。

何仲垂被四麵襲來的長鞭絆住了身形,仿佛被鎖鏈給鎖住了四肢,忽有白粉撲麵,嗆得他一陣頭暈眼花,步兵就像是“群龍無首”,又被暗衛的各種陰招給奪走了這個戰場的主動權,那些所向披靡逐漸都化為了烏有。

何仲垂不服氣,想指責沈庭玨卑鄙使詐,話到嘴邊,卻又覺得沒毛病。

兵不厭詐,隻要能贏,使陰招也不丟臉。

雖然可以理解,但並不能接受,畢竟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輸了,所以不服氣也不甘心。

獅子營的主將樂得直笑:“東宮暗衛與玄虎衛一般,可都是殿下的直係親衛,能跟他們過招是你福氣,若換做我,能有幸領略對方如此雄姿,別說跑五圈,一百圈都沒問題。”

何仲垂氣得胡子直翹。

個虛偽的老匹夫,遲早有你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