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俯瞰東宮殿。
花也銷魂,月也銷魂。
深淵盡染枝欄門。
魔是吾君,佛亦是吾君。
正文:
寧國皇宮。
今夜的質子景容時有些反常。
漆黑的枝欄殿中沒有點燈,他卻凝視著手心的螞蟻一直傻笑,隨後陰惻惻的走出了殿門……
就在枝欄殿旁的另一所偏殿中,窸窸窣窣的傳出了令人臉紅耳熱的聲音。
“太子仁德,嬪妾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就讓嬪妾好好服侍殿下吧……”
景容時緩步靠近殿門。
借著明亮的月光,透過門縫看到室內有一男一女,正衣衫淩亂的糾纏在床榻之上。
嗬!
人人都說太子宋懷瑾龍章鳳姿,溫潤博雅,是“寧國第一美玉”!
不知若是他跟小媽偷腥的醜聞被傳揚出去,還保不保得住太子之位?!
看著女人一件件剝開自己的外衫,男子粗重的喘息一聲!
再張嘴時,聲音已經喑啞的不像話:“賢娘娘切莫如此,本宮寧死也不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門口的景容時低低的嗤笑一聲,宋懷瑾果然光風霽月,不愧為“寧國第一美玉”。
可是屋裏的女人卻隻想弄髒這塊寶物。
她已經把細白的手探入了男子的裏衣,並一寸寸往下延伸:“太子,你身中奇毒,今夜,就讓嬪妾做你的藥吧!”
突然,胸膛的某一塊肌膚被觸碰!
男子低吼一聲,嗓音既低沉又迷離。
把門口的景容時都聽癡了,居然有些腿軟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景容時愣神之際,屋內的男子突然推開身邊的女人跑了出來,一股腦撞在了景容時的身上。
景容時被撞的一個趔趄,努力穩住身形。
宋懷瑾精神恍惚的低頭,看到一張雌雄莫辨的俊顏。
他腦子裏渾渾噩噩的做出了一個判斷,這張臉,不是父皇的女人。
“帶我走。”
聽著男子請求的語氣,景容時伸出手臂把男子架在肩頭,匆匆往他的枝欄殿拖去。
屋內的女子並沒有追出來。
既然好事已被攪黃,她若再出來引發糾紛,一旦鬧得人盡皆知,明天皇上肯定會殺了她。
……
枝欄殿中,一身杏黃蟒袍的宋懷瑾,正瘋狂啃蝕著身下人慘白的脖頸!
景容時沒有任何反應。
他麵無表情的撫摸男人的發絲,拔下他頭上,那熠熠閃光的翡翠紫金簪,呆呆的看了一會兒。
然後重重將手中的簪子,插進了男人的肩胛骨中!
“嗯……”
宋懷瑾吃痛,冷哼一聲從他身上滾下去。
景容時起身點了一盞油燈,然後從院子裏打了一桶井水,對著宋懷瑾從頭到尾澆了一遍。
天已入秋,深夜更涼。
……
宋懷瑾打了一個冷戰,漸漸恢複了幾分理智。
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在床頭擺了一個端正的坐姿,似乎被淋成落湯雞的並不是自己:“這是哪裏?”
“枝欄殿。”景容時站在床頭,淡淡回答。
“你是……景容時?”
宋懷瑾抬頭細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慘白如紙的麵龐。
狹長的水眸中鑲著兩顆黑曜石般的眼珠,深邃明亮似是清純徹骨,可眉心一點朱砂痣,又平添了幾分魅惑風情,他的身形清瘦柔弱,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也怪不得宋懷瑾會將他認成女人了。
二人默默對視了兩秒,宋懷瑾突然無語的扶了扶緊蹙的額頭。
這確實不是父皇的女人,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個女人!
是個男人也就算了,還是鄰國的質子。
鄰國的質子也就算了,自己剛才還壓著他啃了那麼久!
完了,他該不會以為,自己……是斷袖吧?!
這……這可如何是好?!
“那個,今日,是本宮失禮了,先向三皇子賠罪。”
看著無比尷尬還硬撐的宋懷瑾,景容時唇角偷偷勾出一絲弧度,恭敬的俯身作揖:“該賠罪的是我,太子殿下隻要不追究容時的冒犯之罪,容時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