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得有個心理準備。”護士同誌擔心她把話一說出口,麵前兩位病人家長會直接暈過去。
蘇父麵色沉重的點頭,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護士同誌:“病人蘇國勝不幸傷到了骨髓,導致截癱。”
蘇母不太明白,“什麼意思,是癱瘓嗎?下不了床的那種?”
護士同誌點點頭,“是的。”
癱瘓了的人基本這輩子算是廢了,大多數人都堅持不了多久,會選擇自我了結,也不知道這位蘇同誌能堅持幾年。
蘇母強咬著牙沒有暈倒,一家三口來到病房裏,看著蘇國勝全身包裹成木乃伊的樣子,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畢竟這人之前做了那麼多混賬事,蘇父蘇母都被他寒了心,但要說心裏不難受也不可能,好好一個人,還是親兒子,突然癱了,這誰能輕易接受呢!
蘇寧沒再表演哭戲,剛才已經哭夠了。
晚上是蘇父留下守夜,都是男的,比較方便。
次日,蘇國勝清醒過來,得知自己成了癱子,在病房裏大喊大叫,嘴裏罵著無比惡毒的話,一句比一句髒。
引來了不少人在門口看熱鬧。
蘇父嫌丟人,把他嘴堵上了。
蘇國勝瞪著蘇父,眼裏帶著恨意。
蘇父深知這兒子是徹底白養了。
罷了,這樣也好,總歸留下了一條命,以後就待在家裏,總不會缺了他一口吃的。
之後幾天,親戚們輪番過來探望,每每他們用那種憐憫又同情的眼神看著蘇國勝時,蘇國勝就怒不可遏,想發瘋,想打人。
可惜,他行動不便,連嘴也被堵住了,隻能在心裏罵罵咧咧。
出院後,誰來照顧蘇國勝是個問題。
一番商議下,蘇家三人把蘇國勝轉移到一樓最裏邊的那間房裏。
剛好那間房前任租客突然要退租回老家結婚,蘇國勝便被安排住了進去。
蘇父蘇母平時需要看店,蘇寧雖然暫時沒工作,但她也不可能去伺候蘇國勝。
最後隻能請個男保姆照看他,對此蘇國勝雖然有意見,但不采納。
這人就不是個安分的,短短三天,就把男保姆氣哭了。
“蘇寧姐,嗚嗚嗚……蘇同誌欺負人,他他他……”
男保姆是個年輕的小夥子,因著家中貧困,便想著在暑假期間給自己掙點生活費,他性子比較軟和,人長得白白淨淨,手腳特別勤快。
蘇寧對他印象還不錯,看他哭哭啼啼、委委屈屈的,她心裏無奈又好笑。
“他怎麼了?你跟姐說,姐給你主持公道。”蘇寧放緩聲音,像個知心大姐姐。
曹揚被對方清麗脫俗的臉驚豔的恍惚了一瞬,說話也磕磕巴巴,“蘇蘇寧姐。”
“蘇同誌他、他罵我。”
“嗚嗚嗚……罵的太難聽了。”
“我不是跟你說過可以堵住他的嘴。”蘇寧看著他。
“是吃飯的時候,他邊吃邊罵。”曹揚覺得好委屈,他從來沒被人罵成這樣。
他拿了錢的,就不好還嘴。
隻能等晚上回家打開日記本,怒寫三千字罵回去。
反正……他絕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