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瓜子寄存處】
……
萬裏無雲的璀璨星夜,月光溫潤而愜靜,晚風帶來些細語談笑與珍饈餘芳,連帶著屋前燈火混雜進客棧酒香好似都有了醉人暖意。
璃月的夜晚似乎總是如此,恬靜而又覆滿煙火氣。
而立於望舒簷頂的仙人今夜也照例守望著這座繁榮的港城。
和璞鳶被緊握手中,今日並不是海燈節,但他卻已經做好了徹夜廝殺的準備。
濃稠的黑霧正在彙聚,可笑的是這一次不是出自己身。那是一種有別於他的,因過分殷紅才趨於墨色的血霧。
迎著盛到溢出的腥味,來人終於散漫的踏出一隻腳來,未著鞋履,卻好似不甚介意,赤著腳碾上荻花輕踏而下。
殘破的狩衣翻飛,穢氣逼人的小鬼們尖聲啼笑著簇擁在他身旁,淺淡到冷瑩的銀灰發絲蕩開些許,露出了那對陰寒無溫的紺紫色眼瞳。
幾乎是對上視線的一瞬間,魈就拂上了儺麵,夾攜著淩風疾速刺去!卻也是同瞬眸子驟縮霎時急速撤開!
下一秒陡然徒生的鎖鏈便接踵而至,以一種令人避無可避的迅疾之勢猛的抽來!
眨眼間就被剝奪了落點的魈心下一沉,不得不再次風輪折轉,另行落至樓欄處。
才堪堪站定,晚風就為他送來了幾隻小鬼肆意的譏笑聲,而它們的主人則慢條斯理的稍稍抬手撣了撣衣擺,連眼都未抬,隻帶著種故作的溫潤和真切的嫌惡輕緩道。
“別離我太近了。”
而魈也意外的真沒再動手,於是便隻剩下如業火般翻湧的青黑繚霧在他周身靜靜燃燒,頸後纓帶飄迎肅殺,襯得那塊覆於麵上的夜叉儺麵更令人膽寒。
可麵具之下的夜叉顯然不如他此刻表現的那麼平靜。
他自認從沒產生過一擊必殺的僥幸,可這鬼的反應未免過快了,而且……他很肯定自己的第一擊分明貫穿了對方,但這種全然虛無的打擊感是怎麼回事?
千年來他斬除的妖鬼並不在少數,但哪怕是有術法傍身的妖鬼也不該在儺舞下毫發無損,更擔不起本就會灼蝕他的仙家氣運。
將手裏的和璞鳶攥得更緊了些,正準備再次閃身上前時,對麵那隻披著少年皮囊的妖穢卻似有所感般恍然抬眼,在瞥見自己身上幾近相同的黑霧後,仿佛被勾起些興致,他將唇角牽出了一個的弧度。
本就妖異上挑的眉眼也隨之半闔,眼角內側的兩點殷紅陡然就豔麗起來。
就像每個喜愛利用自己精致麵皮的魑魅一樣,那隻妖邪以一種展露出渾身破綻的無害姿態對他說:
“我們交個朋友,如何?”
語調清潤含笑恰似黃泉彼岸傳來的誘哄。
但當時的情況其實是——
在落地的第一秒,在時霧看清了自己的赤足後,他就知道他涼了。
那赤足是真的赤啊,那特麼真是幾百年來修羅血泊染的。
時霧笑眯眯指向自己的麵板:六老師,你出來,你告訴我這皮是怎麼回事?
【您當前的皮膚為:SP修羅鬼童丸】
675:不是啊!不是你趕時間讓我調到最高直接一次過嗎?!
675據理力爭的同樣指向麵板。
【您當前的社交考核難度為:煉獄級】
時霧:……不是,誰家煉獄難度直接讓人來自煉獄啊?而且你不去調任務對象來調我是幾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