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分手吧,我們之間不合適。”

一個穿著茶紅色水手服的女生,站在梧桐樹下,淡淡地說道。

這個女生名叫淩雨桐,有幾分姿色和狐媚。雖然稱不上傾國傾城,卻可撩動人心。自情竇初開以來,結交的男友,不知凡幾。

夏林,是她男友,更確切地說,名義上的。被淩雨桐視為長期飯票、自助提款機,還有情緒垃圾桶。

即便卑微至此,仍不能挽留淩雨桐的心,被當作兩段正式戀情的跳板,隻要船一來,夏林就會被無情拋棄。

兩天前,淩雨桐通過閨蜜結識了富二代劉一蟠,可預見收益,遠大於夏林。即便不結婚,僅從他手裏獲得的禮物與金錢,便能維持優渥的生活。因此,頻頻施展魅力,屢屢暗示情愫,隻希望成為他的女友。

在這個當口,夏林自然是一種累贅和阻礙。

因此,今天,她通知夏林分手,以避免長期腳踏兩隻船,引起劉一蟠的不滿。

“為什麼?桐兒?是我哪裏錯了?你說,我改。”

夏林惴惴不安第說道,眼裏滿是不解。

若是範郡大學有癡情排行榜,夏林大約可以名列前茅。

為了博女神一笑,四處兼職打工,過節買鮮花、首飾,生日送新版手機,時或還要給她和舍友結賬,哪怕他連包房也沒有進。

愛神經常戲弄癡情人,一時的感動,不能代替長久的纏綿。不計得失的付出,隻會讓人理所應當。

況且,淩雨桐從未愛過夏林,牽手都覺得惡心,親吻更是冒犯。至於開房,夠得上報警的紅線了。

所以,夏林問她分手的原因,得到的回答一定是經過修飾的謊言。

淩雨桐沒有直接回答夏林的問題,而是給他講了一個頗有寓意的故事:

“從前有個男孩兒,很喜歡一個女孩兒。每次見到她,都會送給許多糖果。隨著時間的遷延,他開始表白,追求,但總是被女孩兒拒絕。她不喜歡糖果,蛀牙拜它所賜,肥胖因它而起,所以隻能扔進山澗。男孩兒認為糖果是好的,卻沒問過女孩兒喜不喜歡,結果自然與所願背道而馳,南轅北轍。”

她說得漫不經心,就像曆經滄桑。希望夏林能夠理解她的選擇,方枘圓鑿,永遠也不會合適。

“那個男孩兒也太笨了,不知道問一問,送了許多東西,付出許多精力,荒廢大量時間,喜歡的女孩兒卻嫁給了別人。桐兒,我不會那麼傻,你有想要的,隻管給我說,無論多難,盡量讓你滿意。”

夏林說得極為誠摯,卻讓淩雨桐頗為不滿,說他不解風情,隻能算是褒獎,實在是榆木腦袋。尤其是“桐兒桐兒”的叫著,隻覺得汗毛倒豎,惡心反胃。

“你還是未能理解啊,有些東西,是你給不了的。有些事,是你做不到的。我想要怦然心動的愛情,一輩子的紙醉金迷,芳顏永駐,魅力長存。你能給麼?認清現實吧,有時努力未必有用,而真心抵不過一遝鈔票。”

淩雨桐居高臨下地看著夏林,眼裏充滿了蔑視、厭惡和不耐煩。毫不懷疑,隻要夏林再多絮叨幾句,自己的情緒就會爆炸。

現在,強壓著怒火,隻是女神的修養,淑女的矜持,以及對舔狗蛻變成瘋狗的擔憂。但,這都是有限度的。

顯然,複合是不可能了。

夏林隻是覺得可惜、可歎,沒有絲毫的怨氣。反而深刻內省,是不是自己的錯,是不是能力不足,亦或者是天意弄人。

分手的女神,也是女神。被踹開的舔狗,仍是舔狗。

在正式分手前,他還有最後一個請求,希望能抱一抱她,聞一聞她身上的體香,以及烏黑秀發散發的洗發露味。

若是旁人不說,史家無載,誰會相信,這個風姿綽約的姑娘,曾經三次墮胎,五次被藥,被當作一件商品,展示在色狼麵前。

“雨桐,原來你在這裏。下午好好打扮一下,我們去吃個飯,看個電影,然後開房睡覺。”

不等夏林提出最後的願望,一道聲音從背後響起。

淩雨桐渾身打了個哆嗦,原本冷漠如霜的神色逐漸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溫潤桃紅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