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香四溢的房間中,少女倚在窗邊,手指輕輕摩擦著一枚青玉鏤雕佩。
這玉佩雖然隻有半個巴掌大小,但通體溫潤,精巧別致,看上去就是價值不菲的珍稀之物。
“阿婉,這枚玉佩,自我記事以來它就一直在我身邊。”
昨夜,沈長風將玉佩鄭重地交到薑婉手裏。
他向她坦白了一切,包括天玄宮,包括自己對她一開始有目的的接近,到最後的徹底淪陷。
她也向他描述了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當聽到薑妍對她做的那些事後,他落下淚來,將身上那盒百草玉膚膏給了薑婉。
最後,他把玉佩放在她手上:
“如果,你能原諒我做過的那些事情,就請收下它吧。”
薑婉回想起來,當時他望著自己的眼神,無比真切。
“咚咚咚”
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薑婉回過神來,將手上的玉佩貼身收好,說道:“請進。”
懷玉走了進來,對著薑婉作揖行禮,“南汐姑娘,我奉芙姨之命,前來換洗被褥。”
果然。
薑婉想起昨夜長風和自己說的一個計劃:
他本想直接帶薑婉離開,但雲香樓的護衛眾多,且身手都不錯,如果強行帶走她,恐怕下場會更糟糕。
他也想過替她贖身,在天玄宮這麼多年,他得到的任務酬金其實也有一萬金,但因為要和秦老爺爭奪與她共度春宵的機會。
他人生中第一次揮金如土,就是以八千金的價格力壓秦老爺,才獲得了這個珍貴的機會。
“原來我值八千金這麼多。”薑婉笑道。
沈長風抬手輕刮她的鼻尖,“不,阿婉是無價之寶。”
“隻是我現在隻剩兩千金,但我一定會盡快攢夠錢,帶你離開。”
在沈長風的計劃裏,他要將自己塑造成南汐姑娘的忠實愛慕者,每天以五百金的價格買下與她每晚相約的機會,這樣芙姨才會看在金錢的份上,不會將她推給其他男人。
可是這樣一來,他所剩下的時間就不多了。畢竟兩千金,四天就會花完。
也就是說,在這四天內,要麼他就隻能攢夠一萬金,要麼就要硬闖雲香樓。
他咬破手指,往被褥滴上幾滴鮮血。
“戲,要做足。”
所以當懷玉看到那幾滴鮮血的時候,薑婉看到她點了點頭,然後對薑婉笑道:
“南汐姑娘,那沈公子不僅人長得俊,對您那可是一片真心呐,懷玉在雲香樓這麼久了,都還沒見過哪個男人肯為姑娘們花八千金呢!”
薑婉淡淡一笑,問道,“那這窗子,還有門口的護衛...?”
“您放心,芙姨說了,即刻起,讓姑娘您呀,活得自在些,畢竟您現在可是雲香樓裏姑娘們最羨慕的人了!”懷玉樂道。
她從懷裏取出一把鑰匙,將窗上的鎖打開,然後抱起被褥,說道:“姑娘您好生歇息,懷玉先去忙了。”
薑婉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悄悄鬆了一口氣。
她推開窗戶,隻見一片陽光明媚。
她忽然想起唇上的那抹溫熱,臉上陡然發燙。
幸好,傷勢已經有所好轉,隻要再過幾天,她的靈力就可以回到之前的水平。
一切都在好起來。
薑婉隨意看著樓下人來人往的街道,忽然被一個人吸引了注意力。
那人身形中等,年約三十,麵露慈祥,穿著一件黃色袈裟,胸前掛著一串碩大的沉香木佛珠,身後背著一個包裹。
讓薑婉意外的是,這人竟是朝雲香樓而來的。
僧人來雲香樓?
薑婉心念如電,當下決定出去看看。
所幸門口護衛已被調離,她一路無阻,往一樓走去。
由於是早上,雲香樓的客人並不算多,但薑婉放眼看去,都沒有見到那抹黃色身影。
耳畔傳來三三兩兩的嬉笑聲,薑婉回頭一看,隻見三個女子迎麵走來,她們手裏分別拿著一個織金錦囊。
薑婉留意到,在她們的眉心中間,分別畫著梅花、桃花和桂花。
那三個女子看到薑婉,微微一愣,其中一個眉心間是桃花的女子走上前來,眼神在薑婉臉上流轉,熱情道:“你就是水仙花神南汐姑娘對吧?我叫柔瑕,她們是雪香和清凝。”
雪香和清凝對著薑婉微笑點頭。
薑婉也附以微笑,道:“三位姐姐好。”
“我們聽說,昨晚有一位俊俏公子花了整整八千金在你身上,妹妹可真是好福氣呀!”柔瑕一邊說著,一邊捂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