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王大山一大家子人就剩下了,王大山父女二人了。

自從朝廷發了賑災救濟糧,城門口已經不再有救濟粥了。

一開始說的是等到災情穩定了後,城門就會開,讓災民們在此安家落戶。

可是發了救濟糧後,城門緊閉,再也沒有過動靜。隻城樓上經常有巡邏的人在巡邏視察。

王大山父女二人看著自己的救濟糧和兒子留下的救濟糧,就這樣度過了一天又一天。

又是兩個月過去了。天氣都要熱死個人了。還是沒等到城門開的消息。

就在父女兩人萌生出回家之意,想著哪怕死在回家的路上也行。反正其他家人也都死去了,現在這年景,獨活也沒有什麼意義。

城門再次打開,一輛大卡車緩緩開出。待車停下,從車上麵走下來幾個人。

一個是穿著一身花紅柳綠的旗袍,盤起的頭上插著一簇鮮豔的紅色花朵。

王大山不知道這是什麼花,從沒見過,隻知道花是真的。

隨著那名女子來回走動間,一瓣一瓣的花瓣撲爍爍的掉在女子肩膀頭上。像是蝴蝶一般扇動著豔麗的翅膀。

腳下踩著一雙五厘米高的墨綠色高跟鞋。走起路來噠噠作響。

臉上塗抹的胭脂水粉像是有兩層牆皮厚。

跟旁邊一個身穿一身黑色長衫的人說著話。未語先笑,用那塗滿紅色蔻丹的白嫩細膩的玉手,捂上她那血盆大口。

“這事兒,你隻要辦得好,那賞銀可少不了你的。”

邊說這話的男子,用手輕輕的撫摸這旗袍女的,楊柳腰身。

“呦,瞧您說的哪的話。您說說,您交給我辦的事,我哪一次沒給您辦好。我這雙眼可以用來幹這行買賣二十多年了。您就擎好吧。”

“來來來,大家都過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這迎陽城裏的春風樓裏的媽媽。”

“家裏有老婆閨女的,都可以過來聽聽啊。隻要被這媽媽看中,一個人就給15塊大洋啊。並且家裏人可以進這迎陽城裏生活。”

“有沒有願意的,自賣自身也可以。要是個雛兒,長的再俊俏些,媽媽再給你們捯飭捯飭,說不定能被咱們迎陽城的老爺們看上,做了姨太太呢。”

“這對於咱們這平民老百姓,可是魚躍龍門,潑天的富貴啊。要不是媽媽我老啦,我還想去試試呢。”

本來想著沒有人願意呢。畢竟選了這條路的是根本再無回頭的可能了。

現在大家的身份可以平民,到時候就變成了為奴為妓。

以後再也不可能過正常人的生活。

誰料那車上很快就坐上了十幾個人。有婦女也有女娃子。

原來那些人,有的是因為被逃荒路上自己男人,家人給不當人看,傷透了心的婦女。

有的是被家裏抵債被迫嫁給別人,受盡虐待折磨的婦女。

有的是就獨身一人,覺得選擇這條路比一個人過起碼安全點的女人。

有的是家裏重男輕女,差點被賣出去換糧食的女孩。

有的是心疼自己父母,以後不知道咋過活的女孩。。。。。。

各人有各人不同的情況。最後的選擇卻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