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流光飛出好望角,不一會兒,已經消失在夜色當中。
流火看到那道光芒消逝,心中不無感觸。
他的視線就定格在那裏,許久都沒有轉移,也沒有看宋晗一眼,反倒是宋晗一直在看著他。
也是宋晗先忍不住道:“你是不是覺得,你朋友,比我更懂你?”
流火點頭。
宋晗的眼鏡更濕潤,用力的喊道:“那你為什麼不決絕的走!”
流火這才轉頭,望著她,那個梨花帶雨的伊人:“因為你還不懂我。”
宋晗有些茫然。
流火繼續道:“我要你懂我,若是在知道我真正是個怎樣的人後,你還是有這樣的決定,那麼,我再走不遲,也隻有那個時候,我走的才毫無牽掛,也走的義無反顧。”
宋晗望著他:“你還要我怎樣懂你?”
流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宋武春道:“前輩,給我個跟小晗解釋的機會。”
宋武春直接拒絕:“流火,你走吧,我是不會讓小晗跟你在一起的。”
流火不卑不亢道:“為什麼,就為了你們想要自私的擁有金靈珠嗎?”
宋武春被流火一句話戳中了心思,不由惱羞成怒:“你給我閉嘴,金靈珠是我劍極宗的寶物,本來就是我們所有,我們要保護,難道有錯嗎?”
流火正色道:“本來,這沒有錯,可這是非常世界,世界末日,匹夫有責,葉痕要靈珠,不過是為了救天下而已,你們這班自私固執,在我看來,簡直比葉痕要低劣的多!”
這話一出,至少有三四十個人同一時間,對流火拔刀相向。
唯有一人,卻忽然眼中一亮,問宋武春:“爹,流火他說的是真的嗎?”
宋武春嗬斥了一聲:“小晗,你別聽他信口雌黃,他是在妖言惑眾,你難道沒有看到,離火宗已經把他逐出山門了嗎?”
流火傲然道:“我還要澄清一點,不是離火宗要逐我出山門,是我自己離開的,一個是非不分的宗門師長,我完全沒有必要留下。”
火焚喝道:“流火,你休得胡言。”
此刻既然撕破了臉,流火也沒什麼情麵可留的,就痛痛快快的說道:“我說錯了嗎,想我流火,一向對離火宗忠心耿耿,可到現在,得到都有什麼?不但被你們汙蔑背叛,更是被捆鎖在烈焰窟,終日承受烈焰煎熬。”
宋晗在一邊聽得淚流不止。
她不是不知道流火被困在烈焰窟的事情。
但那個時候,她所得到的消息,是流火勾結魔教,才會有那樣的下場。
可現在流火說來,卻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而看他神色悲憤,語氣悲愴,顯然說的都是事實,不由心裏更是悔恨,自己曾經沒有為流火這件事情努力,幫他洗刷冤屈。
流火繼續道:“而葉痕呢,葉痕他第一救了我,不求回報,第二次救我,依然那般,你們卻不惜一切的打殺我,若不是天賜機緣,我焉有機會活下去。”
火雲被說的沉默下去。
其他人縱有想要辯論者,也不禁被說的啞口無言。
的的確確,這些事情,流火說的一點沒錯。
他們誰也沒有其他的論據來做辯論。
宋晗忍不住低下了頭:“爹,你害了女兒。”
宋武春臉上有些慚愧:“小晗,爹……”
宋晗道:“爹,保護靈珠,是我們劍極宗的責任,我不怪你,可是正如流火所說,這時候是非常時期,世界末日的危機還沒有過去,還需要五行靈珠,我們應該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宋武春沉默著,劍靈也沉默,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沉默了。
流火這時候道:“小晗,你現在,能懂我嗎?”
宋晗望著他,眼裏充滿了一種自責:“流火,能帶我走嗎?”
“走?”流火驀然一怔。
“我想和你在一個寧靜的地方,好好的對你說一聲對不起”,宋晗很用心的道。
流火灑然一笑:“你能不哭,我已心安。”
宋晗聽了,莫名的一股感動欣喜,淚水卻流的更多,更快。
心若一動,淚已千行。
心碎也罷,心喜也可。
淚,本來就是心的一種表達,心不會說話,隻有用淚傾訴它的喜怒哀樂。
宋武春這時候道:“你們不用走了,就在這兒吧,我們走。”
說完,他當先帶頭離去。
其他人見他作為老子都閃人了,自然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於是,就紛紛撤退,分散離開。
頓時間,好望角這裏,就隻剩下流火還有宋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