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了王舒瑜這句話,他心神一亂。
劍勢就再也困不住費老二,費老二自劍勢之中脫身,就立即施展殺招。
他要格殺朱南。
他一拳擊出,朱南此刻劍被躲開,來不及收回,如何反擊,但說也奇怪,他居然手腕一反,以劍柄撞向費老二的拳頭。
什麼是劍?
什麼是劍鋒?
其實,這隻是一種認知。
你若把劍柄當做劍鋒,它就是劍鋒!
現在,劍柄刺向了拳頭。
費老二仗著功力高絕,也不怕,一拳就全力出去,啪一聲,朱南就被震飛出去,跌在牆上,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了血。
王舒瑜立即跑了過去,扶住他,關心的問道:“你怎麼樣?沒事兒吧。”
至於費老二,他也不好受。
因為他到底小看了朱南這劍柄的一刺。
這雖然還沒有刺出劍氣,但已經是劍。
拳頭跟劍撞在一起。
結果可想而知。
費老二的食指、中指、無名指均被刺中,劍柄上傳來的剛力,直接將他的指骨震斷。
在一個小輩麵前,且實力低於自己的人,居然受傷,而且斷指,這讓費老二臉色鐵青,難看的很。
“朱南,我本來不打算跟你為難,可是,你實在不該這麼跟我拚命!”費老二忍著痛,沉聲道。
朱南此刻臉色慘白,看起來,他現在受傷頗重,隻是卻在硬撐。
“前輩,我師門中人,跟你們青幫並無過節,何必追著我們不放”,朱南知道局麵已經不在自己掌控之中,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跟費老二周旋。
費老二漠然道:“我已經跟你說過了,這王老兒的丫頭,是我們幫主的菜,你不肯讓,我有什麼法子?”
朱南冷冷道:“你們青幫如此仗勢欺人,也不怕江湖同道笑話!”
費老二一怔,其實,青幫跟洪幫,自古以來,作為地下勢力的標杆領導,並不是說他們窮凶極惡,無所不為,隻是,說他們隱然有帶頭大哥的作風,縱然是地下勢力,也讓人尊重。
所以,在大多數時候,大多數事情上,他們反而很講道義。
顯然,青幫到了沈尋手中,就完全變了性子。
沈尋不講道義,隻講利益。
他看上的人,還沒有得不到的。
王長春在上海並不出名,可是,在江湖上,卻十分有名氣,特別是一些在江湖中已經有過經驗的人,都聽說過這個隱世的高手。
他可是當初武當領袖祁老的得意弟子,但不知何故,離開武當,一直避隱。
這人近二十年不出山,因此,也不曾有人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沈尋知道這個人,也知道他是高手。
但高手怎樣?
自己看上的菜,還能夠到別人的嘴裏。
這次的武林盟主大會,王長春作為武當的俗家弟子,肯定是要派其傳人朱南到武當山一行,所以,他就囑托費老二盯著機會,把王舒瑜給擒到手。
當然,王長春多年不出山,這一次才派出朱南的個中因由,沈尋也不是完全清楚。
原來當初祁老因為政變,生死未卜,王長春得知事情不妙,也掛念師傅的安危,就隨即下山找尋師傅,後來遇到追殺,才知道,是有人蓄意謀反,他不敢再回武當,隻有避世隱居。
他師傅的消息,一直不曾得知,他也就一直不出來。
其中過了幾度的武林盟主爭霸賽,他都沒有參加。
他生怕自己一出現,還不等比賽,就被人幹掉了。
所以他培養了朱南。
這個年輕,卻天縱奇才的少年高手。
朱南也沒有枉費他十幾年來的苦心培養,小小年紀,就已經有武聖初期的實力。
因此,他希望這一次,朱南回武當,能夠昭雪當年的那段公案。
費老二自知理虧,但為了自己家人的安危,也顧不得什麼道義:“我這是奉命行事,年輕人,你就認命吧。”
他說完就踏前一步,欲要從朱南身邊拽走王舒瑜。
可在這個時候,他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其實費老二一早就知道外麵有人,他也知道,從他一進來,就有人跟著,但是,他一直都以為這人是自己人,也沒有在意,畢竟在上海,青幫的弟子遍布,每執行一次任務,都有不同分組的人一起出手。
這一組完不成,還有那一組。
總之,隻要青幫盯上的獵物,就休想有逃脫的可能。
然而這個時候這麼靜,這腳步聲,就顯得十分突兀。
費老二竟從腳步聲中聽出,來的這人是要攪局的,這種想法連他都覺得奇怪,不過,這卻是真真實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