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我二哥今天能不能獵到獵物。”妙顏聽到鼓聲,忍不住說道。邢仲瀟擅打馬球,可打獵卻差強人意。
“我聽母親說,塞球的郎君可以不用去狩獵,邢二哥還是去了?”未萌問道。
方才用午食的時候穆安去帳篷裏露了一麵,許氏囑咐他狩獵時要當心些,他卻說他下午不進場,陪太子殿下等人在外圍候著。
妙顏抿唇笑了笑,壓低聲音道:“你不知道,我這二哥不喜歡讀書,就喜歡舞槍弄棒,今兒沒有爹娘約束,他怎麼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呢?”
未萌也跟著笑了起來,邢仲瀟看著人高馬大、身強體壯,實在想象不出他讀書的模樣。
妙顏也忍不住歎道:“其他三位哥哥都喜歡讀書,唯有二哥一看到書就頭疼……哦,對了,下個月我四哥就要下場秋闈了。”
妙顏的話頭轉得有些快。
“邢家四哥學富五車,今年一定能高中。”未萌想到邢季瀟談古論今信手拈來的樣子,由衷說道。
“嗯,我也這麼想的。”妙顏對自己的四哥那是一百個滿意,要是四哥不能中了翰林,那就沒人能中了。
這邊二人有說有笑,那邊韋璀怡正扶了祖母平康老郡主的手臂,祖孫二人一道緩緩沿著林邊小道散步。
清風徐來,鳥啼婉轉,這西郊園林比都城涼爽不少,走在小道上分外愜意。
平康老郡主深吐了口氣,似乎想要將縈繞在胸口的濁氣吐盡。
“璀怡,細細算算,你倒是好久沒出門了。”平康老郡主說道。
自從上次景王府夜宴之後,韋璀怡便沒在眾人麵前露過麵。得知二皇子蘇佑川遣人登門,她哭哭啼啼了幾日,後漸漸平複了下來,也鬱鬱寡歡不願拋頭露麵。
再後來,她瞧到祖母這麼一把年紀了還在為自己的事情操勞,她便也強打起精神來,大不了剃了頭發當姑子,總不能任人擺布。
平康老郡主見她不開口,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你隻管放心,就算是豁出祖母這條命來,也要護你周全。”
韋璀怡心下一暖,抱緊了她的手臂靠著她,說道:“我知道,可是讓祖母為孫女日夜操勞,孫女心裏也難安。”
平康老郡主停下腳,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正要開口說話,卻見林子裏猛地躥出一條獵犬來,齜牙咧嘴地就朝二人衝了過來。
韋璀怡忙護在平康老郡主身前,身後跟著的倆個丫鬟也想上前,可那獵犬身形巨大,猛獸一般,竟把二人嚇得呆呆立在原地,動彈不得。
眼見著那獵犬到了眼前,露出滿口的尖牙,韋璀怡隻覺得渾身汗毛都束了起來,本能地抬起腳想踹過去,那狗卻不為所動,後腿一蹬躍至平康老郡主身後,張口便叼住了她的披帛。
平康老郡主被嚇個不輕,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想用力將那獵犬甩掉。誰知那獵犬猛地撕咬起她的披帛來。
韋璀怡趕緊從老郡主臂上解下披帛,祖孫二人慌忙朝前逃去,身後的兩個丫鬟總算是緩了過來,忙扯著嗓子大喊:“來人呐,救命啊……”
那狗將披帛撕咬成碎片,旋即抬起頭來,仰起鼻孔聞了聞,又朝平康老郡主猛衝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