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倒好,竟從容不迫地將頭埋在她頸窩處,肆意聞著她身上的清甜。
他口鼻間的氣息落在她頸側,引得她渾身泛上一陣陣酥麻。
“穆安……”未萌縮了縮身子,忍不住輕聲叫了聲。
她已經在極力保持冷靜,可聲音還是略有些輕顫。
那輕顫的尾音鉤子一般徑直勾到了穆安的心尖上,他腰上用力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細密的吻順著她頸側滑了下去。
未萌極力控製住身體的顫栗,低頭雙手捧住他的臉,又叫了聲“世子爺!”
他終停了下來,眉眼間竟有幾分意猶未盡的幽怨。
未萌又好氣又好笑,輕撫著那清俊無瑕的麵龐,和聲道:“世子爺,我們該回去了。”
他重新睡好了,極力穩了幾息,待身體湧動的熱浪開始退卻,才將她攬在懷中,道:“你別擔心,昨兒我見你睡著了就已經讓滄明遣人遞了消息回去,母親不會怪你的。”
未萌這才略鬆了口氣,回頭想想,昨夜是自己靠著他肩頭看星星,竟睡著了。他對她如此妥帖,可是,他自己呢?
瞧到她關切的目光,他狡黠地笑了笑,一下下撫著那軟緞般順滑的烏發,半晌,才幽幽歎了口氣,道:“今兒是難逃家法了,幾十板子在屁股上打下去,睡覺都得趴著睡,若是想做些什麼,恐怕還得幾個月之後了。”
說罷,意味深長地瞧了眼未萌。
未萌顧不得深究他眼中的意味,她聽雲姨說過護國公一向管家甚嚴,沒想到還有打板子這麼一說。幾十板子下去,豈不是去了半條命?
“那可怎麼辦?”未萌問。
他的手順著她的發梢滑了下去,在腰間略停留了一番,才沿著曲線朝下挪了去,直到掌心覆住了圓潤的弧度,他才啞聲道:“你說呢?”
他手過之處,留下了陣陣顫栗,未萌瞧著他幽深的眼底,她才明白他剛才話中的意思,忙將雙手抵在他肩頭,忿忿道:“我在擔心你,你倒好,打起了旁的主意。”
瞧著她兩頰緋紅,連耳朵尖都泛著桃紅,穆安忍不住笑出了聲,一把將人箍緊了,“好了,好了,別惱了,為夫知錯了。”
未萌身子動不了,隻將臉扭到一邊去。
穆安隻得和聲說道:“我的好夫人,為夫錯了,你別擔心,弱冠之後,父親便沒對我用過家法,你放心好了。”
未萌這才扭過頭來,一本正經地一字一句解釋道:“我倒不是擔心你,我隻是不想照顧你,你整日趴在床上,日子久了,我肯定看著你就煩!”
穆安笑了起來,這小女子每每吃了虧,要麼顧左右而言他、要麼便想方設法地給自己找個冠冕堂皇的台階下,他將她的頭靠在自己頸窩裏,待止了笑才說道:“那我定要好好的,可不能讓夫人厭棄。”
未萌聽著他胸腔裏歡快的笑聲,索性躲在他頸窩裏不出來,這人真是可惡,總是時不時就要捉弄自己一下。
而自己每次都能被他騙到,真是不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