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Lan看著隨著晚飯時間的休息結束，原先熙熙攘攘的校門口變得冷清。今天是聖誕節，將近一月份了，天氣已經到了不適合人在外邊久待的時候了。他打了個哆嗦，旁邊的食品攤子已經開始收拾收拾準備回家了，隻剩一家賣平安果的小攤還在那裏固守著。
平安果。
他想，果然各國商人有各自的本事，本來他們那邊是壓根沒有這種東西的。
他緊了緊圍巾，打了個哈欠，也開始收拾收拾自己的修電腦的小攤。
這時候電話打了進來，他看了一下，是他母親。
2.
賣蘋果的小販看著這個經常蹲在校門口的修電腦的漂亮少年用一口熟練的英語對著電話說著些什麼話，但是他水平有限，隻能聽懂諸如OK，Christmas一類的詞。
那少年笑起來更好看了，動作間衣袖稍微往上滑，露出了一截手腕和上邊的腕表，看著倒是平平無奇的男表。
他在想無聊的東西，在想那會不會是個什麼富家小少爺出來感受生活的。但是手機用的好像也不是什麼大牌，穿的衣服也不是什麼大牌，戴的表好像也不是。
才十幾歲的年紀，這又不是什麼假期，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校門口......修電腦？
3.
應付完自己的母親，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腕，把袖子往下拉了拉。好冷，他想，呼出一口白氣，把手放進上衣口袋裏暖了暖，然後把最後一點東西收進自己的包裏，然後把它們背在肩上。他想打車走，想了想，走向那個賣平安果的小攤。
那人似乎嚇了一跳。
“來兩個蘋果，多少錢？”他問。
“普通蘋果一個十塊，蛇果十五。”小販說。
“蛇果是什麼果？”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攤子上的蘋果，然後看看花花綠綠的包裝盒，“盒子呢？”
“紙盒隨便挑，這種要加錢。”小販指著一看就高級一點的，像是禮品包裝盒的盒子說，頓了一下，指著右側的深紅色蘋果說，“這個就是蛇果......起源我也不大清楚，大家都這麼叫就是了。”
他挑了兩個看起來高級點的盒子，然後說，“用這兩個裝倆蛇果，多少錢？”
“一共五十。”小販眉開眼笑地幫他把蘋果裝起來，還找了一個硬紙袋把兩個包裝盒裝好，正要遞給他的時候，另外的聲音插了進來，“你幹什麼呢？”
是個男聲，一個穿著羽絨服的男生，那相貌一看就是外國人，從他嘴裏托出一口純正的普通話，怎麼看怎麼別扭。他看著也不大，十四五歲的樣子，挑眉看著Lan，像是一個老父親看著敗家的兒子。
“C國這邊過聖誕好像要買平安果。”Lan說，臉上躍躍欲試。
“.....你知道以C國的物價，五十塊錢能買多少蘋果了嗎？”那男生痛心疾首地看著他。
“千金難買我高興。”他哼了一聲，用手機掃了二維碼把錢付了過去，朝那個外國男生吐了吐舌頭。
下一秒那男生的巴掌就招呼到他頭上了，“L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