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雲落息手裏拿著一張少女的畫像,就這樣癡癡的看著。
不知不覺,他已經看了十二年了。
十四歲那年,他跟隨師父遊曆到了嘉陵城,便是在那裏遇見了畫中少女,一見傾心,從此難以忘懷。
“你叫什麼名字?”
“景依,你呢?”
“慶息。”
……
朝堂上,泰景帝勃然大怒,不停的斥責群臣,“你們這群廢物,匪患都鬧到了京畿之地,你們才曉得稟報,朕要你們有何用?”
太子雲千秋開口道:“父皇息怒,他們也是想自己剿滅這股匪患,讓父皇能省心,當務之急是找一個能征善戰的將領,迅速平息這場匪亂。”
“太子心裏可有人選?”泰景帝詢問道。
“兒臣舉薦天麟大將軍宇文雷,有他出馬,一月之內必可清除這股匪患。”
泰景帝當即降下聖旨,“準奏,就讓宇文雷領兵五萬,以一月為期限,鏟除這些亂匪!”
宇文雷是太子派係的將領,此番雲千秋若不主動舉薦,隻怕這剿匪大任就要落到雲落息頭上,又要給他機會立功。
雲落息雖然交了兵權,但是泰景帝也沒讓他賦閑在家,令他每天去國子監聽講學,包括治國安邦之道。
這個消息傳到了百官的耳中,很多人都心生疑惑。
陛下此舉究竟意欲何為?
王府院子裏。
夏卿衣躺在藤椅上曬太陽,阿七在一旁剝著核桃,“阿七,半個月後就是母親的祭日了,我想回一趟嘉陵城,去母親的墳前祭拜。”
“可不敢,現在京城外麵亂的很,傳言那些亂匪見人就殺,咱們還是留在王府裏吧,老夫人在天之靈,也不希望您去冒險。”
阿七將剝好的核桃塞進夏卿衣的嘴裏,接著說道:“不過,若是王爺能夠陪我們去,那想必是極為安全的。”
“別指望他會答應,他一定會說”,夏卿衣學著雲落息的聲音,“夏卿衣,你休想離開王府半步,本王不允許!”
阿七將夏卿衣的想法告訴了放學歸來的雲落息,結果被他一頓駁斥,“夏卿衣,你休想離開王府半步,本王不允許!”
阿七哈哈大笑,對著藤椅上的夏卿衣豎起了大拇指,二者所言,一字不差。
雲落息將書包扔在了地上,疲憊的躺在了另一張藤椅上,雙手揉著太陽穴。
“怎麼了,頭疼嗎?”夏卿衣見狀問道。
雲落息擺了擺手,“豈止是頭疼,整天被那幾個老學究折磨,這滋味簡直是生不如死啊。”
“活該!”夏卿衣開懷大笑,她來到雲落息身後,替他揉捏著肩膀,“落息,我想去一趟城外的大覺寺,為母親做一場法事,好不好嘛?”
夏卿衣為了母親,難得在他麵前露出小媳婦的姿態,“既然是為了嶽母,那我就勉為其難的陪你去吧。”
“太好了,王爺萬歲!”阿七興奮道。
夏卿衣瞪了阿七一眼,“別胡說,小心禍從口出!”
王府這邊其樂融融,太子雲千秋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宇文雷輕敵冒進,中了敵人的圈套,損兵兩萬,又接連敗下三陣,士氣大減。
雲千秋將手裏的情報撕的粉碎,揚向天空,“這頭蠢豬,這回本太子要被他給拖累了!”
果然,當晚雲宏就將他召到禦書房,對著他一頓劈頭蓋臉的斥責,“你舉薦的算人嗎?這頭蠢豬,害死了朕的三萬英勇將士!”
雲千秋嚇得趕緊跪下來,“兒臣識人不明,有失察之罪,請父皇責罰。”
“愚不可昧!”泰景帝恨鐵不成鋼,他把軍報直接砸在了雲千秋的腦袋上,“朕關你兩個月的禁閉,滾吧!”
“謝父皇,兒臣遵旨。”
雲千秋灰溜溜的從地上爬起,捂著額頭的傷口,出了禦書房。
結果在外麵遇到了雲落息,讓他瞧見了自己的狼狽樣。
“大哥,你額頭怎麼受傷了,我扶你去看太醫吧。”雲落息關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