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朝,泰景三十五年,冬。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王妃夏卿衣不守婦道,與下人苟合,犯我皇家威嚴,現削去正王妃爵位,生死皆由七王爺自行定奪,欽此。”
“罪婦叩首,以謝天恩。”
夏卿衣跪在冰天雪地裏,美眸裏閃爍著淚光,仰天長嘯,“老天爺,我前世究竟犯下了什麼罪過,要讓我今生如此淒苦?”
她越來越看不清這個世界。
“小姐,天寒地凍的,你快回屋吧,七王爺正在趕回來的路上,他一定會想辦法為您洗清冤屈的。”
丫鬟阿七走了過來,替夏卿衣披上一件雪絨貂皮花襖子。
“我與他本就沒有什麼感情,他心裏怕是早就想休了我。”夏卿衣歎息道。
雲落息是泰景帝最小的兒子,打小就弓馬嫻熟,熟讀兵書,深受泰景帝雲宏的寵愛。
此次他率兵在北境作戰,十二戰全勝的驕人戰績,令鮮卑人聞風喪膽,一舉蕩平了北疆動亂。
雲落息立下如此功勞,他的正王妃卻在和下人做苟且之事,這叫泰景帝如何能夠不生氣?
次日清晨,慶國都城主門大開。
泰景帝親自帶領文武群臣去城外三十裏,迎接雲落息的凱旋大軍。
“息兒英勇,連克鮮卑十二軍陣,大漲我慶國軍威,今日朕在宮裏為你設宴慶祝。”
雲宏拍了拍雲落息愈發厚重結實的肩膀,對於兒子的表現深感欣慰。
“父皇,兒臣久在軍中,想先回府探望,屆時一定來宮中赴宴。”雲落息請求道。
雲宏神色微變,他很快就掩飾了過去,“息兒,你……,你先回王府歇息吧。”
對於兒子被綠一事,雲宏實在難以啟齒,他隻能讓雲落息自己去發覺。
王府早已經接到七王回城的消息,此刻全府都在忙碌個不停,準備好盛大的儀式,迎接王爺回府。
“布置的快一點兒,王爺馬上就要回來了,得讓他有家的溫暖,咱們可別像夏卿衣那個賤婦似的,寒了王爺的心。”
說話的人是王府的管家王伯,他為七王府操勞了大半輩子,對雲落息是忠心耿耿,對王妃夏卿衣本也是尊敬無比,隻因她背叛了七王爺,才讓他記恨於心。
“報告大管家,王爺的馬車已經到了街口,是否可以開始放鞭炮?”
“放!”
王伯一聲令下,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響徹整個王府。
所有人都急著出去迎接王爺,隻有夏卿衣依舊躲在自己冷冰冰的屋子裏。
“小姐,瞧這動靜必定是王爺回來了,咱們有希望了!”阿七開心的說道。
“但願吧。”夏卿衣輕輕一歎,她蜷縮著嬌弱的身軀,想讓自己暖和些,“我會最後解釋一遍,無論他信與不信,我都無愧於心。”
夏卿衣此刻真是人比黃花瘦,她的心似乎也被寒冰封住,失去了溫度。
王府門口,雲落息從馬車上下來,他看著熟悉的王府眾人,心裏升起一股暖意。
“王伯,近來身體可好,這是我在北境獵下的大貓皮,你將它做成襖子穿在身上,會暖和些。”
老頭子十分感動,“王爺,你對老奴實在是太好了,我隻有粉身碎骨,才可以報答您的恩情。”
雲落息對他身邊的每個人都照顧有加。
隻有在個人感情方麵,他太過於自我封閉,冷漠到近乎無情。
夏卿衣奉旨與他完婚,當晚雲落息無情的丟下一句,“對不起,我早已經有心上人”,便讓她一人獨守空閨。
從那以後,夏卿衣為他足足守了七年的活寡!
她從十七歲的妙齡少女熬成了沉默寡言的深閨怨婦。
……
這邊,側王妃秦華碧,庶王妃許小環都打扮的精心別致,前來迎接雲落息。
秦華碧一身金羅蹙鸞緞袍,流光溢彩,顯得格外明豔動人,她抓住雲落息冰涼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口溫熱之處,“王爺,這樣是否暖和了些?”
秦華碧媚眼如絲,她太想征服這個男人了!
雲落息雙手狠狠地捏了一把,怒道:“本王最後再重申一遍,娶你們不是我的本意,我並不愛你們,卿衣去哪裏了?晚上她要陪我去宮裏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