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哈”

一個滿臉汙垢,衣服上也沾滿了汙泥的男人氣喘籲籲地從一潭泥水裏抬起頭。這名男子抹了抹臉上的汙泥,露出一張青澀的麵孔,隻是臉上卻是有著不少的傷口,大多已經結痂,看起來有些許猙獰。

他叫曾無殤,今年才18歲。但是他來到部隊,已經有整整兩個月的時間。

兩個月前,母親無故失蹤,隨後就來了一輛車將他帶走。車上的人都穿著正式的保鏢服,外表看起來好像隻是正常的安保人員。

但是從他們的坐姿,以及長滿老繭的雙手,還有他們身上隱隱散發的氣勢,就知道這些都是經曆過血海刀山的老兵。

然後他就來到了這裏——華國西南戰區第八集團軍的駐紮地,隨後被分配到邊境一個戰備營中。

“繼續!這點能耐沒有了嗎?”一位穿著特戰服的男人在旁邊譏諷道。緊接著用手將曾無殤的頭無情地摁入了汙濁的泥水中。

這名男子叫林震,是一名訓練教官,這兩年就是他專門負責曾無殤的訓練工作,包括日常訓練,搏殺、槍械、簡易偽裝等。

說來也奇怪,這名教官在連裏沒有具體的職位,仿佛隻是他的私人教官。而且曾無殤發現,就算是連裏的連長孫興德,對他也是恭敬有加,甚至說是敬畏也不為過。

每逢連長視察部隊訓練,隻要遇到林震,人未到,軟中華就先迎了上去。

但是曾無殤從來沒有在意過這個問題,準確的說是根本沒有心思。

這個變態的教官,每天把他往死裏練。倒不是說訓練的內容很變態,而是對他一個新兵的標準,比部隊裏的老兵標準還要高幾個檔次。

例如在他的手上堅持一分鍾,但是兩年來,曾無殤被無數次的放倒在地上,身上摔的是遍體鱗傷。直到現在,他也隻能在林震的手裏堪堪撐過30秒。

每次從地上狼狽的爬起來,看到林震一臉輕鬆,戲謔的笑容,就知道他根本沒有用全力。

媽的!徹徹底底地放水!這他媽也忒欺負人了吧!

而今天的內容更加的變態,在泥水下憋氣十分鍾。

要知道,常人在清水裏能夠憋氣一分多鍾已經是相當不錯了,就算是特種部隊在泥水裏也隻能憋氣三五分鍾左右。

林震這個變態居然讓他在泥水裏憋十分鍾!

雖然之前進行過肺活量方麵的一係列訓練,但是曾無殤堅持了三分多鍾,就被迫出來換氣。還沒等他清理完口鼻裏麵的泥沙,林震就粗魯的將他的頭又摁了下去。

咕嚕咕嚕......

一股又一股的泥水混著沙粒,毫不客氣的湧入了曾無殤的口鼻。

他隻能努力的調整著呼吸,拚命搜尋這泥水中僅有的一點點氧氣。但是肺中儲存的氧氣越來越匱乏,窒息的感覺逐漸顯現。

曾無殤下意識的想抬頭,但是頭頂傳來的巨力讓他的腦袋不能移動分毫。

窒息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意識也逐漸模糊。

......

“媽,今天兒子給你做些好吃的,嗯......開葷?”

曾無殤拿著剛買的半斤肉在母親眼前晃了晃。母親低著頭,一聲不吭,隻是眼中無意間起了幾分波瀾。

曾無殤簡單的洗了下手,就去了“會客廳”和“臥室”之間的“廚房”做飯。可笑,這樣的安置房哪來的會客廳和廚房?與其說是上麵批下來的安置房,不如說是一間勉強入住的“狗居”-----不僅小,而且髒。

床邊就是餐桌,還是曾無殤從工地收集的一些沒用的木材製作的,簡單但是耐用;離著遠些的空間就擺上一個液化灶,花了他一個星期工資買的,同樣架在一個自己製作的木架上,這就是一個廚房。整間房子唯一值錢的可能就是母親匡氏手指上的一枚戒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