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淮見自己的勸說還是起了效果，登時就有了喜色：“你挑個日子跟我回山吧，哪怕隻是去拜拜清然師伯也好。”
“誰跟你說我要和你回去？”
錢唐一陣無語，這玄黃洞的人怎麼都是一副厚臉皮的模樣！
“呃……那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再告訴我，正好我還有些事要跟申會長彙報，這幾日都會住在這裏，記得隨時來找我啊！”
送走王興淮後，莫染便從門外探出半個身子：“怪不得你的符法那麼厲害，原來是偷學了人家的功夫啊！”
錢唐沒好氣道：“你這人說話可真刻薄！是他們先不待見清然道長的，現在又想讓我把符道的秘密吐出來，我才不會遂了他的心意！”
一想起在玄黃洞時，各色人等提及劉清然時的模樣，錢唐就替他忿忿不平。
“話是這麼說，可我覺得你去玄黃洞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莫染眨眨眼，眸中靈光流動：“那可是修行界人人向往的修行聖地，再說資源也不賴，怎麼著也比申家好吧？”
錢唐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還是頭一回聽到有人通過貶低自家來達到抬高別人的目的。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我說的可都是事實啊！”
莫染撇撇嘴道：“申家雖然也是百年修行世家，可能在修行界排的上號的人物也就那麼幾個，根本沒法和玄黃洞相比。再者，這邊的世俗味道太濃了些，反倒是玄黃洞仙氣更勝一籌，要是讓我選的話，肯定非玄黃洞莫屬啊！”
聽完她的話，錢唐久久不語。
其實他心裏也是想去玄黃洞的，隻是之前在那裏有些不快的回憶，讓他對玄黃洞有種敬而遠之的感覺。
如今被莫染這麼一說，他頓時又有些心動，隻不過礙於麵子，沒有馬上去找王興淮罷了。
又是幾日過去，秋意漸濃，也到了王興淮回山的日子。
眼見錢唐沒有跟他回去的意思，王興淮歎了歎，隻好揣著滿滿的失落坐上了北上的列車。
車子緩緩啟動，他正猶豫著一會兒該怎麼跟陸清賢交代，肩膀忽然被人從後麵拍了一下。
轉頭一看，他又驚又喜，差點叫出聲來。
原來錢唐不知什麼時候跟著他上了車，此時正笑眯眯地看著他呢。
列車抵達時，已經是兩天之後了。
玄黃山的秋意要比別處更濃一些，山道上堆滿了厚厚的一層落葉，遠遠望去，漫山遍野一片金黃，倒也有種別樣的美。
“這便是清然師伯的安眠之處了，”王興淮指了指麵前的墳塋，歎了口氣，“師伯在世時沒有親傳弟子，你能前來祭拜，也算是他老人家後繼有人了。”
錢唐在石碑前點燃了三炷香，依著祭拜師長的禮儀磕了三個頭，算是盡了徒弟的本分。
禮畢，他轉身正要離開，卻又聽王興淮說道：“洞主吩咐，等過幾天就在清然師伯旁邊立一座衣冠塚，把程老先生的家也安在這裏，也好讓你有個跟他說話的地方。”
錢唐的身形驀地僵住了，許久之後，才低聲對他說了句“謝謝”，而後便步履沉重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