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卿雅剛剛醒來沒一會兒,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縛,恐懼瞬間爬滿了全身,剛動了動身子,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姑娘可是渴了,老奴這便給你拿水來。”
薛卿雅沒想到,屋內還有其他人,一時嚇的睜大了眼睛,扭過身子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婦人,慢慢的平複著自己的心緒。
陳嬤嬤一邊歎著氣,一邊把手中的茶盞放到了床頭的櫃子上,又慢慢上前想把薛卿雅扶著坐起,但薛卿雅卻不自覺的又往後靠了靠。
看到姑娘如此害怕,陳嬤嬤溫柔的開口。
“姑娘莫怕,這裏並非賊人之所,而是京城陳司承老爺的莊園,少爺把你接來,皆因傾慕您的姿容,隻要你乖乖聽話,陳府保你能吃香喝辣,可比嫁給普通人家要強上許多。如若不然,等我們少爺前來,你必然要吃些苦頭,還是乖乖聽話的好。”
陳嬤嬤不知道薛卿雅是平王府的小姐,看她穿著的衣裳,隻以為她是京城裏的哪個富家千金,而且說這番話也是輕車熟路,一聽就是經常說的,既有威逼又有利誘,這若是普通女子遇到,除了那性格倔強,誓死不從的,剩下的也隻能哀怨服從了,試問這京城中又有多少人能與陳府作對呢?
但薛卿雅不同,她是平王府的二小姐,當她意識到自己被擄之時,就猜到了八成,自己隨父母回京隻有月餘,從未得罪過任何人,隻有那日在街上遇到了陳禦劍。
陳禦劍不僅在街上調戲自己,而且還上門提親,被自己父親拒絕後,定然是懷恨在心,這才把自己擄來,她不知道楚璃怎樣了,是否也被同時擄來,隻記得自己暈倒之前,正準備讓楚璃幫她整理衣服。
聽到陳嬤嬤的一番話,薛卿雅很想開口大罵她一頓,奈何自己被堵住了嘴,便隻能憤怒的瞪著眼前的婦人。
陳嬤嬤正欲開口繼續勸說薛卿雅,就見房門被推開,進來一個提著食盒的小廝,臉上卻被黑灰抹的花裏胡哨。
“嬤嬤,管家怕餓著姑娘,到時候公子來了責怪,便讓我給姑娘送些飯食過來。”
楚璃本以為薛卿雅身邊應該是有個男人,所以食盒裏麵才帶了酒,卻沒想到竟是個嬤嬤,急中生智低頭開口說道。
薛卿雅見有人進來,還是個花臉的,也愣了一下,隨即聽到楚璃的聲音,便已認出了她,便開始嗚嗚叫起來。
“你這不懂規矩的崽子,怎麼這副樣子就來送飯?就不怕嚇著姑娘嗎?”
楚璃提著食盒低頭往裏走,邊走邊說:“嬤嬤莫氣,剛剛從廚房出來的急,並未發現臉上蹭了鍋灰,給姑娘送完飯食,我就回去洗。”
“行了,放桌上吧,趕緊滾。”
楚璃已經確認薛卿雅關在此處,便也沒有逗留,隻是轉身時抬頭給了薛卿雅一個眼神,想著她應該可以看懂,畢竟相處多日,怎麼著也該有些默契。
快步走出院子,楚璃便來到了不遠處的另一個院子,這個院子人也不多,是整個莊子裏,距離關住薛卿雅的院子最近的一處,她已經把整個莊子悄悄的轉了個遍,但卻並未發現一個主子,她進了一個無人的廂房,拿出火折子,把屋內所有能燃燒的東西全部點著,之後便又悄悄回到關著薛卿雅的院子外,尋了一處黑暗處等著。
不多時,便聽見那處院子裏的人大聲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