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一夜未睡的楚璃,洗漱完畢之後,親自端著一碗清粥,來到了盧鶯兒的房間。
“夫人,喝點粥吧,您的傷口剛剛開始愈合,還不太適合別的飲食,隻能委屈您喝點清粥了。”看著正在為盧鶯兒傷口換藥包紮的楚玉,楚璃接著說道:“小玉,你也去樓下大堂吃早飯吧,這裏不用你了,有我就行。”
“小公主,您就不要叫我夫人了,若不嫌棄,就叫我一聲盧嬤嬤吧!”楚玉走後,盧鶯兒慈愛的看著楚璃說道。
“好,盧嬤嬤,你也不要叫我公主了,我也不想做什麼公主,不論我娘是什麼身份,我現在隻是一個醫女,您就叫我楚璃吧,或者阿璃也行。”
“那怎麼行?畢竟娘娘的身份在那裏,我當年也隻是一個婢女,怎麼能直呼您的姓名呢?”
“不要緊的,盧嬤嬤,既然您讓我叫您嬤嬤,那麼你也聽我的,就叫我名字就行,或者就叫我楚姑娘吧!”
“好吧,你不嫌棄我,我就叫您一聲姑娘吧,你的脾氣秉性真的很像你娘,也是這樣的倔強!”盧鶯兒不禁感歎的說道。
“是嗎?我自小就在師父身邊長大,他從未與我說過我娘的事情,今日無事,嬤嬤不如給我講講我娘親以前的事情吧!”
楚璃倒是相信盧鶯兒昨日所說的一番話,心中也很想了解一下十幾年前的事情,又加上東方瑾對盧鶯兒所說的話有些懷疑,她便想多聽盧鶯兒講講當年的事情,俗話說言多必失,若盧鶯兒講的不是實情,那麼在她的言語當中必會有所漏洞,到時她也好判斷,盧鶯兒昨日所說的話是真是假?
“行啊,左右我也不能下地走動,便躺在床上給你講講當年的事情吧!你想聽哪些事情呢?”
“嬤嬤是何時進宮的?一進宮就到了我娘親身邊嗎?”
“我進宮那年呐,才11歲,個子長的不高,也很瘦,鄉下的丫頭也吃不上什麼好的,家裏就是為了給哥哥娶媳婦,沒有彩禮錢才決定送我進宮的。進宮被那些老嬤嬤教導過後,一開始被分到了德妃娘娘宮裏做粗使丫鬟,那時的德妃還是德嬪,在我12歲那年冬天,因為幹活,手上被凍出凍瘡,德嬪派我去禦花園的荷花池裏挖藕,說是要親自給陛下做藕粉糕,就在我挖藕的時候,恰好被齊妃娘娘看見,她見我兩手都是凍瘡,還要在冰冷的泥水裏挖藕,非常心疼,便派人去德嬪那裏把我要過來侍奉她,而且還讓太醫給我醫治了手上的凍瘡,並且直到我的手傷養好後才準許我幹活,娘娘也因此被德妃記恨上了,自此,我便留在了娘娘身邊,直到十五年前,你出生後,因江神醫把你抱走,他害怕陛下知道後,連累我與劉嬤嬤,便讓我們請辭出宮了。”
盧鶯兒講到此處,眼中又滴落兩行清淚,似乎又想起了齊妃的難產離世。
“那當時你們同陛下說我娘一屍兩命時,難道他就沒有懷疑嗎?”
“當時陛下對江神醫非常信任,我們回稟陛下,娘娘因難產離世後,陛下也曾想再去看娘娘一眼,但我們在屋內,不知江神醫在外麵對陛下講了什麼?陛下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並且立刻便離開了廣辰宮,直到娘娘發殯,陛下才過來,對著棺材祭奠了一番後,便離開了!自那以後,直到我出宮也沒再見到陛下一麵。”
盧鶯兒說的有些傷感,楚璃甚至能感覺到,她言語中對皇帝都有些憤恨的情緒,大概也能猜到,可能是覺得建啟帝對齊妃娘娘有些薄情寡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