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璃直到日上三竿才從房中走出,引起了楚玉的擔心,還以為她身體不適,當得知她因為失眠,直到淩晨時分才入睡,這才放心下來,而東方瑾似乎早就猜到楚璃昨夜會失眠一樣,隻是讓禹城去聯係二皇子的人後,自己便坐在房間中默默的喝茶,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楚玉給師父端來了早餐,並詢問她身體的狀況,楚璃一一做了回答,但從她萎靡泛黃的臉色上,就能看出她昨夜即便睡著了,也並未睡好。
“師父,你真的沒事嗎?看你臉色可是不好看啊!”
“我沒事,放心吧,小玉,對了,禹城大哥是不是一早就出去了,怎麼還沒回來嗎?”
“嗯,禹城哥哥早上就被公子派遣出去了,到現在也沒回來,也不知道去幹什麼了?問他,也不告訴我。”
“小玉,禹城大哥與公子有事要辦,你就好好的在客棧中休息,這一路走來,難得能像這樣休息一回,所以,你就不用擔心禹城大哥了,待我們辦完事,又要出發回京城了,路上就更難有這樣的休息機會了。”楚璃慈愛的握著楚玉的雙手,安慰著說道。
兩人正說話間,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衝進了客棧,趴伏在了門口的桌子上,驚的師徒二人齊齊站起身來,待看清來人身上那熟悉的暗衛衣服,楚璃大驚失色,急忙讓楚玉去房間喊東方瑾,自己則快步走到暗衛身邊,從腰間摸出幾根銀針,分別刺入了他身上幾處穴位後,這才仔細查看他身上的傷勢。
前胸與後背的衣服已經被血水浸透,後背上的傷口還在往外流著血水,人也
已經奄奄一息,楚璃都能想象到,這個麵相隻有十六,七歲的少年,是以什麼樣的毅力,強忍著傷口處的巨疼,跑回來報信的,急忙又摸出幾根銀針,將他心脈及傷口處的大穴封住,不讓他繼續失血,即使這樣,楚璃也知道他堅持不了多久了。
這時,東方瑾也已經從房中疾步趕來,還未看清暗衛的麵容,他就已知道是誰了。
“兔子,你醒醒,這是怎麼回事啊?”急切的聲音從東方瑾的口中響起,失去了往日的溫文爾雅,甚至音色有些發尖。
“阿璃,你快救救他。”當看清暗衛身上的血衣及傷口後,東方瑾又轉頭向楚璃喊道。當他看見楚璃無力的搖搖頭時,心中的懊悔也被無限放大。
這個少年隻有十五歲,是東方瑾辦案時救回的孤兒,一直跟著少鋒習武,也是暗衛中年紀最小的,但他的輕功很好,速度很快,隻是心地過於善良,東方瑾曾說過,他不適合做暗衛,但少年卻很倔強,覺得自己可以做好,要報答東方瑾的救命之恩,因此,少鋒便一直把他帶在身邊,讓他在緊急時候報信,卻沒想到現在竟然受了這麼重的傷。
“大,人,銅,鎖,巷,八,號,大,哥,在……”少年斷斷續續的還未說完便因失血過多而死了。
東方瑾趴下耳朵,在少年嘴邊聽到這幾個字後,便沒有了聲息,抬頭看去,少年蒼白的臉已經自然的歪向了一邊,眼睛卻好不甘的瞪著,似乎這幾個字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事實也的確如此。
看見死了人,本就冷清的客棧中,更是不見了人影,就連掌櫃和唯一的夥計都早已躲進了廚房,不敢露頭。
東方瑾並未多想,隻是讓楚玉在客棧中等著,回頭拉起楚璃的手,便向外飛奔而出,在客棧門口問清了銅鎖巷的方向位置,二人極速飛去,留下楚玉在客棧中向圍觀的人們解釋著,最後不得已說出了東方瑾的身份,這才阻止眾人報官的行動,但卻不知已有人聽到她的話向官衙而去。
一刻鍾後,東方瑾與楚璃飛簷走壁的來到了銅鎖巷,一進巷子口,便聽到前方傳來“乒乒乓乓”刀兵的碰撞聲,二人急忙又向前衝去,幾個起落後,便來到了一個血流遍地的院子。
站在牆頭,就看見少鋒和禹城二人正與一名黑衣蒙麵人打得難解難分,集二人之力,竟然與黑衣蒙麵人隻打了個平手,可見此人武功之高,而禹城也已經受傷,能看出二人是在纏著黑衣人,不讓他離開,而黑衣蒙麵人也是傾盡全力才不至於受傷。黑衣蒙麵人身後的地上還躺著三具黑衣人屍體,應該是被禹城二人擊斃的。
看到東方瑾二人趕到,受傷的禹城撐起的精神有些放鬆,就在此時,黑衣蒙麵人虛晃一刀,砍向了少鋒,在少鋒疾步躲閃之時,他已經長身而起,向院子外麵飛奔而去,少鋒還想追去,被趕來的東方瑾製止。
“窮寇莫追,隨他去吧!”
“禹城,你怎麼樣?”
隨後便扶住搖搖欲墜的禹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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