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手術完成後,楚璃便帶著楚玉來到了第二個手術室,呃,廂房。
第二個手術的人是那位女子,考慮到古代社會的封建思想,楚璃隻帶了楚玉給自己幫忙。
潔白的布單鋪在兩張拚好的桌子上,婦人捧著肚子坐在旁邊等著楚璃,今天她是由丈夫陪著過來的,昨日回家之後,她跟丈夫講了楚璃對她說的話,那一句“我們未做虧心事,為何要怕鬼叫門,連自己的媳婦都護不好,怎麼做個男人”徹底的激起了這個樸實男人的勇氣。今日一早便不顧母親的反對,陪著妻子一起來了,他也想親自問問楚璃這個禦賜名醫,妻子得的到底是不是病,是什麼病?
楚璃一進廂房,就看見了正蹲在牆角,臉上露出急促表情的男人,臉色黝黑,寬臉大眼,挺鼻厚唇,雖說不上俊朗,但卻耐看,五短身材,穿著灰色的粗布短衫,腳上蹬著一雙很新的布鞋,一看就是平時舍不得穿,出門才拿出來穿上的。她又看了看捧著肚子坐在一旁的婦人看著男子的眼神,基本確定這應該就是女子的丈夫,剛要開口說話,楚玉在身後潑辣的聲音已經響起:“你是誰?你怎麼在這兒?趕緊出去。”楚璃急忙抬手,製止了楚玉的話音。
看見楚璃二人進屋,男子站起身來,緊張的揪了揪自己的短衫,漲紅著臉,手腳無措的看著眼前一身男裝的楚璃,開口問道:“這位……不是說一位女大夫給我娘子瞧病嗎?她,她怎麼還沒來?”開口卻不知該怎麼稱呼,隻好直接問了,局促不安的眼神還往門口瞅了一眼,楚璃看著他那局促的樣子,突然感覺有些好笑,世間很多這樣的男人,明明能好好的對待妻子,偏要礙於麵子和世俗的眼光,傷害自己心愛之人。婦人此時也走到男人身旁,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並未說話,隻是抬眼看著楚璃。
楚璃看見這一幕,覺得這夫妻二人很有意思,但一想到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她的心裏就有一股氣在流竄,於是板著臉說道:“我就是要給你家娘子做手術治病的大夫,你有什麼疑問嗎?”語氣很冰冷,態度很強硬。
“我,我,我就是想問問,我娘子得的到底是什麼病?能,能治好嗎?”男子被楚璃的氣場嚇的有點結巴,還不忘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眼,看著他畏畏縮縮的樣子,楚璃終於繃不住了,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這位大哥,你放心吧,你家娘子得的隻是一種少見的婦科病,是完全可以治好的,但我有句話要提醒你,她的這個病,如果手術完之後,在家養護不好,那麼以後你們可能會再無子嗣了。”楚璃說著,表情便又嚴肅了起來,楚璃並未跟他說什麼子宮閉合,炎症之類的話,說了他也不懂,別說他了,就連這個時代的醫者都沒聽過這些詞彙,楚璃自然不願多費唇舌,但還是要提醒他們,一定要做好術後的休養護理工作,畢竟子宮不像別處,稍有差池,就會讓女子痛苦不堪,而且真的會影響下一代了。
那漢子看見楚璃笑了,也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聽到楚璃後麵的話後,便也鄭重的點了點頭,聽了楚璃的話,他似乎將懸了已久的心全都放了下來。
“這位大哥,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如果沒有的話,就在外麵等著吧,我們要開始準備手術了。”楚璃的聲音再次響起,那漢子卻轉身對著自己的媳婦說了一句話:“娘子,別怕,我就在外麵守著,你若疼的厲害,便喊出聲,我能聽到的。”
楚璃聽出來了,這漢子已經把手術治病這件事與生孩子完全等同起來了,以為女子腹中的東西,也要像生產一樣生出來。楚璃腦海中瞬間出現了五個字“無知真可怕”。
楚玉給房間簡單的消了消毒,楚璃又吩咐下人們打來了兩盆熱水,還拿來了兩個空盆,並分別消了毒,這才拿出了自己的手術器械,裏麵新增了一樣工具,那是楚璃昨日下午讓少鋒幫忙用竹子打磨出來的擴宮器,她又在上麵加了兩個彈簧裝置,這樣就便於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