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楚璃早早起身,去看了羽衣和楚玉,兩人的狀態都很好,在慢慢的恢複中,羽衣已經能說出話了,隻是聲音很小,很沙啞。楚玉甚至已經要開始幫她收拾房間了,還美其名曰“這是徒弟應該做的事情”,楚璃自然沒有允許,畢竟楚玉當時胳膊上的傷太重了,有一道傷都快要見骨了,必須要好好休養才行,然後又囑咐府醫給二人加了營養,這才放心的離開,去和東方瑾一起吃飯。
既然昨夜已打定主意,今天就要付出行動,吃過早飯,東方瑾正準備去前衙再看看卷宗,這兩天忙於羽衣中毒之事,雖然抓到了投毒之人,但卻隻是一個被人指使的小混子,根本沒有別的線索,他自己雖有懷疑,卻苦無實據,若事情真如他所懷疑,那也隻能暫且按下回京再查。
而女子失蹤案也沒有多少進展,現在羽衣已無大礙,東方瑾也能放心的查案了。
“大人今日出去查案能否帶上我?”楚璃喊住東方瑾,拱手問道。
東方瑾回頭看著今日穿著一身深灰色小廝衣衫的楚璃,剛才吃飯時,他就奇怪楚璃今日怎麼穿成這樣了,原來是早就打算好了,隨他一同出去查案。“怎麼?這兩日在府衙待著膩了,想出去走走?你可以去街上轉轉,我讓禹城給你拿些銀子,蘭亭郡還是很繁華的,有些可轉的地方。”東方瑾唇角微勾,淡淡說道。
“大人,我隻是想為您查案出一份力,現在羽衣中毒臥床,我的武功雖然不如他們,但如果能幫大人早日查出此案,我們也能早點回京城,畢竟羽衣的身體還是回京修養比較合適。”楚璃並沒有說出自己要報仇的想法,而是拿出了羽衣需要回京休養的理由,想著東方瑾愛護羽衣,應該會答應她的!
東方瑾豈會不知楚璃想早去京城的心思,不過想到當初帶她回京的目的,再加上她剛才說的話也確有道理,於是點頭應到“好,那你就跟我先去前衙看看卷宗吧”。
——
楚璃拿著女子失蹤案的卷宗,思索著:
陳月,十六歲,陳家莊人,佃戶女,三月十日趕集路上失蹤。
王翠翠,十五歲,陳家莊人,農戶女,三月十七日趕集路上失蹤。
金蘭花,十四歲,柳樹溝人,佃戶女,三月二十四日家中失蹤。
褚秀兒,十五歲,蘭亭郡人,屠戶女,三月二十九日家中失蹤。
王鳳蘭,十六歲,蘭亭郡人,賣唱女,四月十二回家路上失蹤。
楚璃看見失蹤的女子集中在14到16歲之間,而失蹤的地點也不盡相同,看著似乎是這些人之間並沒有什麼關係。
“大人派去查找線索的人,可都回來了?有沒有什麼發現?”楚璃皺眉問道。
東方瑾正看著昨天衙役查找回來的線索,開口說道:“褚秀兒失蹤那日,獨自一人在家,父親去別村收豬,母親帶著弟弟去找私塾先生,因過兩日弟弟要上私塾,所以,褚秀兒在家為弟弟做鞋,母親與弟弟回來之時,看到未做完的鞋以及針線都掉在地上,人卻不見了,隨後報官,衙役過去查看並未發現打鬥掙紮痕跡,隻在後窗外發現兩枚鞋尖的印記,但也不能確定就是凶犯的,因為她家後窗外麵就是一條小路”
“兩枚鞋尖的印記,難道凶犯是踮著腳尖走路的?未發現打鬥掙紮痕跡,凶犯是怎麼把人帶走的呢?”楚璃自言自語地思考著。
“王鳳蘭是最後一個失蹤的女子,她離開萬香樓時已是戌時末,往常亥時三刻便能到家 ,那日亥時正還沒回去,她母親及鄰居四處尋找,未果,第二日清晨報官,也就是我們進城那日,第二天,我與羽衣去萬香樓查問,所有人都沒看出什麼嫌疑,出來後羽衣就中毒了,之後我又去查問過,那陳六也是買通了一個夥計,但那個夥計隻知道陳六想巴結京城來的大官,甚至連什麼官都不知道。”
“郡守郭大人去了陳家莊,應該今日就能回來了。程捕頭去了柳樹溝村,今日午後就應該能回來。”東方瑾繼續說道。
“這幾名女子年紀集中在十四到十六歲,身份也各不相同,而且互不相識,應該不是肆意報複,屋中沒有打鬥痕跡,也沒有掙紮痕跡,人是怎麼被帶走的呢,而且,這幾個女子應該身型也和我差不多吧,要把她們毫無痕跡的帶走,並不容易,所以,有可能是兩個人以上一同犯案,大人覺得呢?”楚璃和東方瑾分析著案子的疑點,東方瑾抬頭看了她一眼,這個姑娘的思維確實敏銳,而且能切中關鍵點。“嗯,不錯,我也覺得應該不是一人所為。隻是他們是怎樣在白天裏把人帶走的呢,怎麼會沒人看到?”東方瑾又提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