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如何?”東方瑾看到楚璃如釋重負的眼神,急忙問道。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羽衣大哥所中之毒應該是西南之地的‘萬金五毒散’,此毒異常凶險,我們現在隻是清除了他腹中餘毒,我已封住了他的心脈,現在給他開一副方子,能暫時壓製住毒性蔓延,但是也必須盡快找到解藥,最多隻有七日時間,否則依然會有性命之危,下毒之人,大人可抓到了?”楚璃皺眉答道,把開好的方子交給外麵守護的衙役,並吩咐去給羽衣熬藥。
“下毒的是假冒的萬香樓的一個夥計,已經押入大牢。我這就去審問此人。”東方瑾轉身向大牢而去,他當然知道楚璃心中所想,其實他比誰都著急,羽衣和禹城都是從小陪著他一起長大的,雖然名義上是他的護衛,但是,東方瑾知道,那是兄弟,能為他赴湯蹈火,兩肋插刀的兄弟。
忙完這一切,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時辰,府衙裏的衙役送來了食盒,早已過了飯時,楚璃是真的饑腸轆轆,但也隻喝了一碗粥,因為實在是有些脫力,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躺在府衙後院的廂房裏,楚璃酣然睡去。
一覺醒來,已是掌燈時分,東方瑾還沒有回來,楚璃去查看了一下羽衣的狀況,還算比較穩定,於是喂他喝了一些水。自從嘔吐之後,羽衣就陷入了昏迷之中,楚璃看著一直守護在羽衣身邊的禹城,問道,“羽衣大哥可曾清醒過?”
“不曾”禹城頹然答道。他很後悔,後悔為何陪大人去萬香樓的人不是自己,如果不是羽衣替自己陪大人去了萬香樓,也就不會遭此毒手。旋即單膝跪地,朝楚璃拱手道:“楚大夫,我知道您師從江風奇大人,他曾是杞國太醫院醫正,先帝禦賜神醫,他的醫術天下無人能及,也曾探知您已得他真傳,求您一定要幫羽衣大哥解除此毒,禹城感激不盡。”楚璃慌忙扶起禹城,“禹城大哥放心,這段時間多蒙羽衣大哥照顧,我一定會盡力護他周全,你也不用一直在此守護,有門外的衙役守著,不會有事,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吧!等大人回來,我們再行研究解毒之法。”
時節已近初夏,樹上的蟬鳴在夜晚顯得格外的清晰,使原本焦急的心情又多了幾分煩躁。空氣中流動著悶熱的風,似乎要下雨了。
楚離獨自找到了府衙的藥房,在府醫的幫助下,親手為羽衣抓了一副藥,正準備去往廚房煎藥的路上,聽到前院東方瑾回來的聲音,連忙把藥交給同行的府醫,抬腿迎上前去。
“如何?大人可找到解藥?”楚璃還未走到二門,就見東方瑾已奔後院廂房而來,急切出聲詢問。東方瑾大步流星跨入廂房,邊走邊說“進屋再說。”楚璃隨即跟著走入,隔壁休息的禹城也聞訊過來,焦急地看著自家大人。
東方瑾端起桌上涼透的茶壺,斟了一杯茶一飲而下,楚璃見狀,連忙又給他斟了一杯,東方瑾這才坐下說道:“陳六並沒有解藥,是有人給了他二兩銀子,讓他冒充萬香樓的夥計 ,把毒下在了茶壺裏,毒藥也是那人給他的,隻說是蒙汗藥,他是在賭坊裏認識的那人,我派人去賭坊進行了查找,並未找到此人。現在府衙和街上都增派了人手,城門也提前了宵禁時間,並且嚴查過往行人。”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楚大夫,不知這萬金五毒散到底為何種毒藥?”東方瑾看著楚璃的眼神中帶著焦急與期盼。
楚璃看懂了東方瑾的眼神,她知道這歹人一旦計劃失敗,必然要躲藏起來,哪是那麼容易就能找到的,於是緩緩開口道“這萬金五毒散是西南地區蠻夷人製出的毒藥,裏麵使用了蛇,蠍,蜘蛛,蜈蚣,蟾蜍這五毒的毒液,又加上了數種土石中的礦物毒素,根據所用毒物的劑量不同,配出的毒藥毒性也不同,有猛毒,慢毒,猛毒加慢毒等多種中毒結果。所以它的解毒藥物配方並不難尋,難的是必須要知道羽衣大哥所中之毒,在製作時使用的藥劑量,隻有知道毒藥的配方劑量才能配製解藥。大人,當時下毒的茶壺可拿了回來?”
東方瑾聞言悵然道“發現羽衣中毒時我們已走出萬香樓,在回府衙的路上,當時發現羽衣中毒,我急忙駕車回到府衙尋醫,並差禹城前去找你,等到派人再去萬香樓查找時,茶壺已被廚房洗刷幹淨,隻通過茶樓夥計找到了在酒樓喝酒的陳六。”
“大人可否將在萬香樓中情況,詳細告知於我?”楚璃看著東方瑾衣擺上暗黃的汙漬,若有所思地問道。
東方瑾不疑有它,隻為查清羽衣中毒一事,也並未想隱瞞什麼,於是將在萬香樓中的經過一一道來。
原來是他們昨日進城之時,得知城中失蹤多名女子,他便讓禹城出去打探,下午,禹城帶回消息並陪著他前往府衙問詢,蘭亭郡守郭德旺得知他們到了府衙,急忙放下準備去拜見東方瑾的禮物,出門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