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們說的礦坑的春天?

“請坐,喝點什麼嗎?”

“不用了。”

“你不用擔心我在這兒把你毒死,我還沒那麼奢侈。”

陸曼笑著,給自己拿過來一瓶紅酒,猩紅的酒液躍入玻璃杯,稍作搖晃便吻上了那張大紅色的唇。

“對於任何人來說,帝國第一軍校預錄學生都是一項豐厚的資源。隻是區別在於那些人不敢用你,而我敢。”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變革?”霍鳴環顧了一下這優渥的環境:“你現在過得不好嗎?大家都說你和獒萬是床伴關係,既然是這樣,他沒理由對你不好吧?”

在“床伴”二字說出口的時候,霍鳴注意到陸曼的臉龐抽動了一下。

“夫妻尚且有離心的時候,更別提不值錢的床伴了。況且我們倆的關係……還沒有發展到床上。”

陸曼漫不經心的放下玻璃杯,看向霍鳴:“你不太會說話。”

“抱歉。”

“你是軍隊的人,我本不應該跟你說過多的話,隻是這事關我的處境,所以多說兩句也無妨。”

陸曼站起身來,那絲綢般的長裙潑灑下來,讓霍鳴有一瞬間的晃神。

“獒萬十分推崇肉體,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信了一個教,把訓練肉體當成了人生的苦修。他戒色戒欲,戒掉了煙戒掉了酒也不賭博,為的就是保持自己的肉體永遠處於巔峰狀態。為了增強自己對身體的控製,他在那個教會的引導下開始服用一種藥物。這種藥物和平時訓練的蛋白粉不同,它會使人在訓練中感到亢奮,忘記力量被榨幹的痛苦——成效是顯著的,他的塊頭越練越大,也越來越能打。”

陸曼的語氣淡了下來。

“然後獒萬就將藥物分發給了自己手底下的那些肌肉狂,整個獒派的人都陷入了增肌藥粉的狂熱之中。”

霍鳴聽著總覺得耳熟。

“那麼,代價是什麼?”

陸曼回過頭來,略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沒錯,凡事都有代價——如果獒萬也能想到這一點就好了。”

“這種藥物侵害了他的大腦神經,讓獒萬和那些服用藥物的人脾氣越來越暴躁,甚至有的人精神出現異常,產生了第二人格。獒萬的意誌力很強,他還沒有到變成精神病的地步,隻是變得多疑、狂躁、毀滅欲望強烈。”

“……”

“獒派會被這樣的人帶入深淵。”

陸曼轉過身來,冷不丁的問道:“你覺得我美嗎?”

“……”霍鳴愣了愣,然後誠實的點點頭:“美。”

“美麗是我的武器,但武器的那一頭穿刺了我的胸膛。”

陸曼惆悵的說道:“我附身於獒派是因為它的強大,如果獒派被毀滅了,我也會變成大浪中的小舟,被那些撲上來的人撕成碎片。”

霍鳴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想保全獒派,同時也想保全自己。”

“我隻是一個女人,獒萬曾經給了我安全感,但現在這種安全感已經蕩然無存。黑蛇是個滿腦子黃色的低等人,獒派的二把手做夢都想把我拉到自己的床上……濟青,你覺得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霍鳴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沒有說話。

“帝都的高材生……”

陸曼有意識的微微側身。

她胸前那一片美妙的景色映入了霍鳴的眼眸。

“咱們能合作嗎?”

女人帶著破碎感輕輕問道。

霍鳴抬起手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大姐,我還沒有成年,收起你的色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