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氣息湧滿全身。
葉添的瞳孔泛著光澤。
在這一瞬間他沒有落淚，隻是漸漸模糊。
在他的記憶中，五師姐和薛雨柔是截然不同的。
五師姐一直都是一個極其有規矩的人。
她對師姐們多有尊敬，對師弟師妹們又照顧有加。
在他剛到山上的時候，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五師姐對他的照顧。
那個時候，他總覺得自己失魂落魄，總覺得山上的世界根本不屬於他。
而五師姐的出現卻給了他家的感覺。
記憶中的五師姐很愛笑。
她笑起來的時候，眼中會放著一層淡淡的光澤。
那是發自內心的欣喜和快樂。
可惜這樣的笑容再也看不到了……
看著那冰冷的相框，葉添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層層畫麵。
四年前，五師姐即將下山。
在下山之前，她對其他的師弟師妹也做出了一些交代。
不過卻特地把自己拉到一旁，說是要跟自己說會話。
那個時候，葉添還以為，他們的時光會非常漫長。
“小師弟！五師姐要先下山了！以後等你下山，咱們又能見麵。”
“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找五師姐，五師姐在這裏等著你。”
“其實你七師姐挺好的，隻是五師姐和她不一樣，對所謂的金錢利益不是很在意。”
“不過我還是想要去到你的身邊，以後你去了哪個城市，師姐就在哪個城市買下一座房子。”
“到時候住在你家隔壁，你從小就不讓人省心，以後要是需要師姐，也能夠隨時看見！”
說著，她伸出纖細的手，點了點葉添的腦門，笑意盎然。
“五師姐！”
“為什麼五師姐總是對我這麼好！”
“五師姐這麼說了我都不舍得讓五師姐走了！”
說著，葉添直接走上前一把抱住五師姐。
“對你好，是因為你這小子本來就很可愛！”
“還記得六年前嗎，那時候師娘們把你送到我這邊照顧。”
“我記得當年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我還笑話你不勇敢呢。”
“可是現在，你不也是長大了嗎！其實我還挺懷念那一天的！”
“那一天，一個哭著鼻子的小男孩無可奈何的跟著我在我後麵嘟嘟囔囔，在我的記憶裏，那可是很快樂的一天！”
說完這些話，五師姐笑了。
她笑得明媚且燦爛，一雙美麗的眸子泛著光輝。
可這樣鮮活靈動的臉，此刻確定隔在冷冰冰的相框內！
畫麵重新回到了黑白分明。
葉添感覺自己整個身子是僵硬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跪下的，整張臉無比冰冷陰鷙。
伸手一摸，才發現，淚水早已模糊了他的臉龐。
他看著黑白分明的相框。
看著相框中那張依舊笑意盎然的臉。
心徹底碎了，一點點成灰，成屑……
記憶中那張臉和相框中的笑容重疊，隻是失去了那一層靈動。
葉添他心頭的痛像是被無數刀割了一般，一雙虎目盈著淚光。
他本來以為他早就已經不會崩潰。
可今天看到這一切，才知道什麼叫做痛不欲生。
他緊緊的咬著牙，一雙眼睛滿是傷絕。
“五師姐，五師姐她到底是怎麼死的？師姐，請你告訴我！”
說著，葉添的目光變得誠懇痛苦。
似乎接下來的話也會讓他無法接受，他緊緊的掐著拳頭，口中呢喃。
“五師姐她明明那麼好，而且她的修為很強。”
“在幾大師姐中，五師姐的修為精進的速度應該是最快的。”
“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動得了她，怎麼會出事，怎麼會……”
說著，他緊緊的皺著眉，痛苦的咬著牙。
無法接受，所有的一切都讓他覺得無法接受。
明明不應該的！！明明就……
“你說的沒錯，普通人根本不是五師姐的對手，可是在這世上，也有很多的修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