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寒風凜冽,萬籟俱靜,整個宣山都籠罩在一片冷寂當中。
正在宣和殿附近巡夜的黃語童打了一個哆嗦,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夜空,皺了皺眉頭,覺得今日的宣山有些格外清冷。
而正在她抬頭看那夜空之際,卻是一道白光從空中疾馳而過,掠過了黃語童的頭頂,落到了淨月府中。
“師父回來了。”黃語童喃喃道,“等巡夜結束再去向師父請安吧。”她這般說著,繼續巡夜了。
……
淨月府。
鬼妙匆匆地走進了房間,身旁還帶著一個穿著破爛衣衫的小女童,雖然長得很可愛,但表情陰冷,讓人看了心中升起一片涼意。
鬼妙將小女童先安置在了門口,便滿臉焦急地向床邊走去——此時白雨、淩雲都是皺著眉頭站在那裏,側邊還立著雲江與扶笙,而紫龍赤裸著上身趴在床上,雙目緊閉,麵泛紫光,顯然是毒還未解。
坐在紫龍身旁的,是那掃地老者,正緩緩地為紫龍施針逼毒。
“怎麼回事?紫龍為何會中毒?”鬼妙還未走到床邊,便著急問道。
白雨看著鬼妙焦急地模樣,歎了口氣,答道:“應當是被欽原鳥蟄了。”
鬼妙吃了一驚,“欽原鳥?紫龍又去了靈獸園?”邊說邊向旁邊的雲江和扶笙看了一眼。
雲江怔了怔,回避了鬼妙的目光。
鬼妙眉頭緊皺,連忙到了木床旁邊開始仔細觀察起了紫龍的傷勢。
“怎麼樣了?欽原鳥雖然不是太高等的妖獸,但其毒性極強,甚至能毒殺六層戊等的修士,紫龍隻是一個六歲孩童,怎麼能抵擋住這般毒性?”鬼妙向那掃地老者問道。
掃地老者緩緩施了最後一針,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擦了擦額角的汗珠,站起了身來,對鬼妙說道:“萬幸,這小子資質奇佳,在體內煉出了真火,那欽原是雷屬妖獸,紫龍體內的真火剛好不懼怕這雷毒,毒性雖然蔓延,但並沒有傷及根本,反而被體內真火抵消了大半,經過我方才得施針,約莫很快就能醒過來了。”
鬼妙聽了之後先是重重舒了一口氣,接著卻是反應過來了什麼,露出錯愕的表情,轉頭看向白雨,“他煉出了真火?”
白雨點點頭,“確實如此,他此前隻是能引出真火,如今卻是在短短幾天內,已經將真火之力注滿了五十二單穴。”
鬼妙滿意道:“這小子,資質果然不差。”接著將雲江喊到了跟前來,摸了摸他的頭,沉默了片刻,問道:“紫龍怎麼會中毒了?”
雲江撓了撓頭,說道:“今日我們去了靈獸園……在靈獸園裏遇到了欽原鳥,然後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欽原鳥就朝扶笙飛了過來,紫龍為了保護扶笙,中了一根毒針。”
雲江一邊說著,一邊將頭低了下去。
鬼妙方才舒展開的眉頭卻是又皺了起來,將扶笙也喊到了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特地向她兩隻手的手腕看了看,問道:“扶笙,今日你為何沒有將玄月環戴在手上?”
扶笙愣了愣,下意識看了一眼手腕,恍然道:“啊,定是我昨日洗沐之後,忘記了!”
鬼妙搖了搖頭,摸了摸扶笙的臉,柔聲道:“以後你一定要記得,這玄月環不能離身,就連洗沐的時候也不可以,知道了嗎?”
“是,師父,扶笙知道了。”扶笙正了正色,有模有樣地說道。
“雲江,”接著鬼妙的語氣卻是變得嚴厲起來,“你作為你們三人中境界最高者,理應保護他們兩個才對,為何在欽原將要對扶笙不利的時候,沒有提前察覺異常?為何在扶笙遇到危險的時候,沒有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