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夏日總是以酷暑形容,五樓的高三教室,新搬進一批學生。
“純子,我就在四樓啊,以後得多來找我。”
顧萱本來和嚴析純鄰班,可誰知這年段長怎麼安排的,把五六班分開,一個樓上一個樓下。
嚴析純笑著點了點頭,自行抱著懷裏一疊書艱難往五樓走。
“同學們,你們的學長學姐剛高考完,接下來,輪到你們進入高三的魔鬼生活了,所以,請大家拿一張紙,寫上自己的理想大學,每天激勵自己……”
班主任的話總是單調無味。
嚴析純趴在桌上,她的座位在最後一組靠窗第二個位置。教室裏空調風扇都在運作,但是她的額前還是微微冒著汗珠。
她手撐著抬起頭,另一隻手隨意在抽屜裏抽了本便簽出來,緊接著按動筆在手裏打轉兩下,再按下,筆頭彈出,她在便簽上寫下:
S大。
“析純,你可真敢啊,不過可能也就你能這麼寫了,在這個學校,最後不是大專就是進廠了……”
新同桌話多,嚴析純又話少,所以總是何月一人自言自語,她也習慣了。
不過,嚴析純這時卻開口:“你也可以。”
何月知道她不擅長同人鼓勵,就算激勵別人,語氣也是平淡的。
但何月能感受到她的真誠。
“嗯嗯,謝謝你析純,那就多多關照啦!”
老師說的魔鬼生活,確實挺“魔鬼”。
早上六點半寄宿生的晨跑,再者大課間的跑操,一次兩圈,一天下來要跑四圈,這都還沒算上體育課的。
這個學校,雖然成績一般,但是環境宜佳,經常引來不少領導到校參觀,所有七七八八的比賽活動都在這舉辦。
還有一點,這裏的紀律那是出了名的嚴格,半軍事化的管理模式,每天回宿舍都要麵對教官生管阿姨雙管齊下的生活。
那叫的是一個苦啊!
顧萱軟磨硬泡通過她母親大人那一關,結果倒在嚴析純這一關。
“哎嗚,純子,純子,咱一起去外宿嘛,你看看這都高三了,說好對我們高三的好一點呢,你瞧前些天我們宿舍那個女生,手機被收了哭的那叫一個慘啊,聽說因為這件事,她的父母都不讓她讀了。”
顧萱從小在蜜罐裏長大,受不了一點苦,已經在這學校待兩年了也沒讓她放棄寄外宿的想法。
嚴析純倒是想,但是麵對家裏人,她實在無法說出口。
“抱歉,萱,你再問問其他人吧,我家裏情況你也是知道的……”
嚴析純其實也受不來這樣的半軍事化管理,她也挺累的,但是相比較家裏,她又覺得這樣挺好的。
無奈下,顧萱隻好找另外一位朋友一起做伴出去外宿。
嚴析純也徹底一個人了,上課下課,包括吃飯回宿舍,她都一個人。
顧萱在的時候還會招呼她一塊,現在顧萱外宿,兩人又不同樓層,加上一個走東側樓梯,一個走西側樓梯,實在很難打上照麵。
高三生活真的就這樣開始了,嚴析純每天做著做不完的卷子,日複一日都是如此。
她已經一個月沒回家了,高三每周就放周日早上那麼半天假,回去一趟車錢也不便宜,她也懶,不想去維持家裏那樣的生活。
母親的偏愛溺愛,父親的事無關己,讓她對親情已經麻木。
又過了將近一個月,班裏又是一次座位大調動。
嚴析純喜靜,按成績選座位時又坐到了原位置,何月也跟著她一起。
她們這個座位不是特別搶手,所以何月這個成績一般的,倒也不擔心別人同她搶。
她如願地又和嚴析純同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