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蔟一行人在山格家裏休整了一天,在阿萊這裏也打探到了一些消息,說前兩天有個年輕人帶著一堆人進了山,還帶著一盞古怪的燈。
“那是一盞綠色的青銅燈。那年輕人還帶著一張奇怪的麵具。\"
黎蔟明白那個年輕人十有八九就是烏陸,前一次和吳峫他們從滇王墓逃出來的時候胖子把主墓門炸了。這次兩支隊伍想下去都不容易。
但是黎蔟這邊有阿朱在。作為在滇王墓生活了千年之久的神獸,它對墓裏的情況十分熟悉,跟隨著阿朱。一行人順利的從一個水下洞窟進入了滇王墓的殉葬坑。殉葬坑現在就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水池,阿朱像是一條紅色的絲帶在裏麵沉浮。時不時回頭看看後麵的人跟上來沒有。
黎蔟在後麵看著阿朱有些愣神。
“它是不是很有靈性?”山格在他後麵上了岸,看著黎蔟開口了。
“阿朱和王蠱算是同宗同源,這一費洛蒙係統格外發達的蛇類在千年之前因為某種未知的原因發生了突變,一支體型極度縮小,但是費洛蒙係統分外完善。成為了被君主選擇的王蠱,一支體型變大,但是費洛蒙係統退化,記憶力極差。隻會對王蠱表示親近。”少女眸光發亮地看著黎蔟。
“我們一族作為滇王陵的守墓人,先祖的血脈之中就含有王蠱的毒素。阿哥因為王蠱得到了阿朱的喜歡。”
“自始至終,隻有你,是被他真正記住了。”
黎蔟他們落後的這一段路,阿朱回來用蛇頭輕輕頂了頂黎蔟。看上去非常親昵。
“也許它是把你當成阿哥的寄托了。”
黎蔟眼眶發酸,抬手摸了摸阿朱的頭。阿朱現在頭上還有兩個小坑,是當年被陳家人挖走龍角的時候留下的傷口。要不是因為這個變故,阿朱現在肯定已經陷入了沉睡準備化蛟了。
“君主一直相信,阿朱化蛟之後可以對他的長生之路有所助力,但是人心中的算計一環接一環,到最後陰差陽錯便宜了烏陸。”
黎蔟覺得這世上的所有事情都是這樣,滇南君主烏海,烏陸,還有他的恒哥。
沒有一個人從這場千年的計劃之中走出來。而他現在又回到這裏。
如果可以的話,黎蔟在心中想。
就讓這一切全部結束在這裏吧。
他實在是太想錢恒了。
一行人往前麵走了一段距離,到了當年錢恒他們幾個進入主墓室的地方。下麵的機關因為當年的那場爆炸已經壞的差不多了,最上麵原本的青銅蓋板已經變形,上麵蓋著厚厚的青苔。黎蔟勉強找準位置,打開之後就是一個黑漆漆的洞口。裏麵有微弱的熒光。黎蔟拿著手電掃了一下。看見洞口裏麵長滿了不知名的菌類,菌傘上麵有著奇異漂亮的花紋,那些熒光就是它們發出來的。
“讓後麵的人全部把口罩戴上。這裏的空氣可能有毒。”黎蔟轉頭對後麵的黎七吩咐道。
說完這句話,黎蔟微微有些失神,記憶追回到當年和吳峫他們一起在沙漠的地下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