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頂天台的風呼嘯著。
黑暗中的人眼眸低垂,她最後看了一眼那段文字,對方滿不在乎還有些戲謔:“最起碼鏡頭裏你的身材很好啊。”
抬頭望向皎潔的月光,表情好似凝固了一般。
一隻腳踏了出去。
*
隻一眼,林送這個名字就深深刻印在衛以喬的心裏了。
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
衛以喬隻記得第一次見到林送的那天很是燥熱,日光照的人心慌,路麵上是肉眼可見的蒸蒸熱浪。
因為爸爸工作調動的原因,他們不得不再一次搬家,衛以喬縱然不情願,卻也無可奈何。
媽媽已經帶著搬家工人上了樓,衛以喬就在樓下看著東西,長風拂過,沒有帶來一絲涼意。
樹葉嘩嘩啦啦,蟬鳴不斷,豆大的汗珠從粉白的臉頰劃過,衛以喬心裏有些埋怨媽媽,為什麼動作那麼慢?
“要喝一瓶嗎?”
初來乍到,這地方沒有一個熟人,衛以喬一瞬間也不確定這人是在跟誰說話,於是順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
是一個看起來跟自己年歲差不多的少年,一頭烏黑的碎發,琥珀色的瞳仁滿是清透,嘴角帶著笑意,手裏正舉著一瓶冰鎮過的可樂,瓶身還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
衛以喬咽了一口口水。
青春期的孩子總是對異性充滿好奇,但又時常望而卻步。
衛以喬不算是開朗外向的孩子,麵對男生的搭話,突然有些惶恐,連連擺手:“不了不了,謝謝你。”
男生啞然失笑,徑直把可樂塞到了衛以喬手裏:“喝了再說謝謝,不喝不用謝。”
這突如其來的冰涼,讓衛以喬懵懵懂懂,緩過神來的時候,那人已經兩步開外了。
衛以喬急急忙忙的跳下行李箱,想追上去,沒想到那人像是提前預判了一樣,猛然回過頭:“你是新搬過來的吧,咱們都住這一棟樓,以後就是鄰居了,我叫林送,你呢?”
轉移話題加驟然提問,衛以喬的思緒完全是脫節的,隻能跟著對方跳躍的節奏磕磕巴巴的回道:“額,我叫衛以喬。”
那個叫林送的男生眨了眨發光的眼睛:“衛以喬,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啊,回見!”
莫名其妙的開始,又離奇的結束了。
手裏的冰鎮可樂已經淚如雨下,液化的水珠浸濕了衛以喬的手,心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悄悄盛開。
“哎呦,喬喬,你怎麼跑到太陽下去了,等下要中暑啦!”
耳邊響起媽媽的嘮叨聲,衛以喬立馬收回思緒翻了個白眼:“誰讓你下來那麼慢的啊!”
不回嘴還好,這下衛媽媽跟打開了話匣子似的,喋喋不休:“你這個死丫頭,真是一點不曉得體諒媽媽啊。。。。。。。”
衛以喬手動閉麥,捂著耳朵,背起書包就往樓上跑,涼涼的瓶身貼在了臉上,激的她打了一個顫。
夜闌人靜,衛以喬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搬新家就意味著是新學校,新的老師,新的同學,這種時候她總是沒來由的焦慮。
匆匆吃過早飯就出發了,第一天上學,對路線還不是很清楚,遲到就不好了。
三步並作兩步的下了樓,下意識的看了看隔壁單元門,昨天那個人看樣子也是高中生,也不知道會不會在一個學校。